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江景白甚至隐隐从对方颈间看出几根淡青的血管脉络。 只一眼,江景白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那领带果真显白,南钺也果真玉质金相。 他在对方下班前就把店里大小事务料理稳妥,没什么可要收拾的,起身就能离开。 家里冰箱剩的蔬菜不多,江景白身体刚轻快没多久,不想跟超市里的老头老太太们挤来碰去,便提议在外面解决晚饭。 南钺当然没意见。 现在恰逢饭点,商厦美食城人头攒动,名气较大的几家店外都有不少食客坐在门边等待被叫号。 南钺睡前待在书房几乎成了每晚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江景白担心回去太晚,南钺可能要熬到深夜,特意挑了家还有空闲餐桌的。 结果两人效率吃过晚饭,回到家,江景白照例刚取了小喷壶去给阳台绿植浇水,南钺就默不作声地坐到旁边的藤椅上,直接把江景白看得不适应了。 他回过头,意外发现对方正专注盯着自己的裤脚。 江景白低下头,左右检查一通,没发现什么异样。 南钺偷窥行径被揭穿,眼底有一瞬间的尴尬:“……很好看。”末了又补充,“裤子。” 其实他偷看的才不是裤子。 江景白今天穿的是一条纯黑色的运动裤,裤腿稍稍宽松,裤脚收紧,是很显腿型的款式。 而江景白本就腿长过人,两条腿又直又细,夏天的九分裤硬是被他穿得缩短一寸,成了八分。 两段细瘦的脚腕全露在外面,踝骨分明,白得透亮,让人很想一把握过去。 事实上,南钺昨晚不仅握了,还很恶劣地用嘴巴把玩了一阵。 江景白看不穿他肚子里的坏水,只忍不住问他:“今天不用去书房?” 南钺收敛心思:“在公司处理结束了。” 江景白点点头:“那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啦,忙了好多天,也该累坏了。” 南钺全神贯注地看他摆弄花草,沉默片刻,检讨说:“前几天是我不对,工作安排很不合理,没有尽好丈夫的责任,回家后冷落了你。” 江景白闻言怔了下。 “往后我尽量避免把工作带回来,晚上也会多陪着你。”南钺顿了顿,斟酌字句,“你想看小说,或者……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尽管找我,我都可以和你一起。” 江景白听他重提小说,心里还有一点难为情,可再听完后面半段,心脏却小小的,往他胸口敲撞了过去。 江景白背对南钺,轻轻往绿萝叶片喷了点水雾,垂眼笑了笑,轻声细语的:“好。” —— 那天过后,南钺总感觉江景白变得不太一样了。 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更好、更坏、更亲密的事情。 江景白的回应远比前面几次热烈了许多,尽管还很青涩羞赧,但的确都在竭尽所能地做出配合。 予取予求的狐狸主动扬起尾巴卷向猎人腰间。 美色当头,浪水冲荡,没有哪个猎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南钺起初还以为这是长征近十年的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直到又一晚折腾,门户大敞、将被采撷的战利品突然提前在他身下哭出声来。 “……南、南钺。” 滚沸的铁钉契进之前,受叠加已久的恐惧催使,江景白拿小臂挡在脸上,眼泪扑簌簌滚了下去,很快将耳畔的床单浸透。 他鼓动单薄的胸膛深喘一口,被眼泪呛得咳嗽两下,几近本能地颤着舌头发出声音:“我不想,我……我……” 他害怕。 江景白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又情难自抑地哭了起来。 南钺那一刻完全被吓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将人抱在怀里,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拙劣地拿话安抚:“好,好,我也不想,都不想,你别哭。” 江景白跨坐在他身上,搂住南钺的脖子,满脸早哭得通红,表情可怜兮兮的,带着南钺看不透的无助和苦恼。 眼睫,眉毛,乃至鬓角的头发都水漉漉的,一半是被眼泪打湿,一半也有被吓出的冷汗的功劳。 “景白……景白,”南钺嘴巴笨得差点说不出话,小心去亲他的眼角,哄小孩似的抱着他左右轻晃,语无伦次,“怎么了?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