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对方声音低低地响在头顶:“抱歉,明明答应这些事……全看你的意愿。” 江景白额头被热气呵得滚烫。 “但是刚才,特别想亲亲你。” “谢谢。” “我很喜欢这份回礼。” 南钺断续说完这几句,手指穿进江景白奶金色的细软发根。 干发毛巾的吸水性很好,擦完只剩些许潮意,不着急休息的话,倒是可以偷偷懒,省略掉吹头发的步骤。 “不是回礼,”江景白忍不住反驳,“我上午就想给你送花了。” 南钺指尖滞住。 “送去公司太高调,怕你不喜欢,所以才让小张晚上送来家里。”江景白声线朗润,语速不疾时有种洋洋盈耳的温柔感,“不是因为收到蛋糕才要送你。” 他说到后面颇有些难为情地低头敛目。 眨眼间睫毛上下扑闪,跟着声音一同搔过南钺耳畔,直痒到心口窝里。 南钺喉结攒动,收手时指腹从江景白耳下抚扫而去,惹得对方抖抖耳尖,抬眼看他。 寻常男性很少生出江景白这种漂亮到嚣张的眼睛,睫毛密长卷翘,弧度上扬得可谓趾高气昂,就算任性骄横地斜睨旁人也觉得他有那份资本。 而浴后的这双眼睛睫毛湿漉黏连,末梢被水汽坠得下搭,导致眼尾视觉上乖巧低垂,眼型也变得圆乎乎的,趾高气昂没有了,只剩下骨子里的平易逊顺。 ——让人很想欺身轻薄上去。 南钺一时有些舍不得将手挪开。 江景白看对方视线沿着自己的鼻梁缓慢往下,落到嘴唇附近时低了低头,又错目眯了眯眼,将脊背重新挺直。 分明是很想亲他,又隐忍不发的姿态。 江景白耳后还残余着南钺手上的温度。 大概是那点温度激发出了心底的勇气。 他抬起双臂,交叠攀上南钺肩背,踮脚在他唇边回了一吻。 复杂的花香,沐浴露的香味,两人身上略有差异但同样温暖的气息。 三种味道交相碰撞,鼓入心肺,烫得血液汹沸。 南钺掌住江景白后腰,托着他不让人下跌。 江景白只好保持着踮脚的姿势,嘴唇虽然分开,鼻息却仍在近距离地融汇交错。 南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目光钉进他眼底,示好地用鼻尖轻蹭江景白的脸颊。 不用多余的语言暗示。 江景白福至心灵,满脸通红地又亲了上去。 和之前几次浅尝辄止的表面触碰迥乎不同,江景白被牵引着探进一触即溃的温热城池,与温雅有礼的主人胶漆相投,缱绻缠绵。 自动模式下运作的空调“嘀”了一声,风量降低。 这点平日里不足以为人注意的声音,此时却像一粒悬在火苗上烘烤的冰块,烟消殆尽前滋啦一响,顷刻将战事推向高潮。 唇舌交抵的力度幅度陡然叠升。 两人逐渐粗重炙热的呼吸声里间或多出几节柳段入溪,波流潺潺的湿濡音色。 南钺正要诱哄江景白做出些别的小动作,江景白却一把推开他肩头,脚跟放下,靠在南钺胸前大口喘息。 南钺稳住心神,告诫自己事缓则圆,不能急于求成。 他安抚地拍拍江景白后背。 江景白攥住南钺衣摆,有点不甘心地对他说:“……我脚酸了。” 南钺:“……” 他被江景白亲来那一下冲昏了头脑,竟然忘了自家小先生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要想主动亲上来,非踮脚不可了。 南钺笑了声,胸腔震颤。 江景白紧贴着他,不由跟着共振。 他挪出一丝间隙,干巴巴地为自己辩解:“是你太高,我……我身高超过及格线了。” 他呼吸没缓过来,声音被亲得软软无力,听着好似在跟南钺撒娇着抱怨。 “嗯。”南钺忍住笑,搂着他躬了身,下巴搁在江景白肩窝里,审时度势地降下一头。 他不低头还好,一低头,江景白心里更窘了。 他正要从南钺怀里挣出来好好站着,结果力气还没使出来,一对强健结实的胳膊便箍住他的腰,直接将他抱起来。 江景白顿时双脚离地,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条件反射地抓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