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南钺依次回答:“嗯,很快就回去,吃了晚饭。” 江景白前面队伍的变短速度很快,他来不及再说什么,自己已经站到下一辆出租车旁边。 司机师傅很热情,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和他打招呼,开了车门就要帮忙把箱子拎进后备箱里。 “不用师傅,我自己来就好。”江景白冲对方笑笑,收了手机放好行李箱,坐进后座向司机师傅报了酒店位置。 司机师傅是个随和健谈的,油门一踩,嘴巴也跟着刹不住了。 盛情难却,江景白不好拂人脸面。 他挂着笑和师父说话,微信改成敲字,先解释为什么没能及时回复:[我刚刚打到了出租车,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打下最后一个句号,南钺发来一张照片。 是一张透过高楼的窗户,从俯瞰角度拍摄的城市夜景照。 霓虹烁动,流光溢彩,连上空黑蓝色的夜幕都被映出一道贴伏地平线的朦胧光晕。 江景白存进相册:[好漂亮,是在公司拍到的吗?] [嗯,]南钺回道,[现在准备回家。] 江景白挑出一张白兔子给黑兔子心疼顺毛的表情:[今天的工作量是不是特别多?从来没见你这么晚还在公司,真的辛苦你啦。] 以前即使需要加班,南钺也可以把工作带回家里解决,去花店接他最晚不会超过七点半。 今天竟然一直在公司待到晚上八点多,可见是真的太忙了。 南钺否认:[不是。] 对面“正在输入”了大约一分钟,又弹出一条和打字时间严重不成正比的简短新消息。 南钺:[家里没有你。] 这五个字一出来,江景白心跳都止住半拍。 短短一小句,扩展开来便是,既然江景白不在家里,那么就算留在公司慢慢处理工作也没有关系。 太犯规了。 江景白轻咳了声,佯装鼻子不通气般捏了捏鼻翼,掩饰脸上那点难为情的笑。 “空调太冷了吗?”司机师傅耿直问,一开口就有撇不去的方言味儿,“我看你感冒好严重的样子,一上车就给你打低了几度唻。” “没有,一点都不冷,温度很合适。”江景白对师傅道了声谢。 他垂眼对着那条消息看了又看,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婚后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南钺抛来的话。 南钺这次难得肩负起主动打破这种纠结的重任:[晚上和朋友吃些清淡的。] 除了各圈大佬,江景白在妖都恰好也有几位大学时期交好的三次元朋友。 一位学姐,一位学长,还有一位和他同届但不同院系的男性校友。 他们都是江景白刚接触cosplay时认识的,学长混的摄影圈,学姐和校友曾经也是coser,不过大学毕业后就逐渐退圈,成了现充。 三人步入社会也没几年,如今全都是加班累累、尚未翻身的工作狗,江景白结婚那会儿没时间过去,现在江景白自己来了,拉了讨论组合计一番最近的工作情况,只有今晚都还有空,自然要小聚一场。 江景白和南越说过这事,应道:[收到,我会注意的。] 南钺:[我去车库。] 江景白到站,他也打算回家了。 江景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南钺:[嗯。] 嗯完又补充:[饭后回酒店,记得告诉我。] 江景白笑:[一定。] —— 办理完入住手续,江景白在侍应生的引领下找到房间。 房卡插进卡槽,房间顷刻灯火通明。 在车上连坐那么长时间,江景白四肢和头脑一样乏乏的。 他把学姐他们发来的聚餐地址输进导航,理清路线后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接着打开行李箱,把洗漱用品和彩妆用品摆到对应的地方。 江景白一共带来两套c服,同假毛一起分别装在不同的衣物收纳袋里。 假毛他事先修剪过,也简单做了下造型,不能压放太久,江景白立稳支架,撑好假发,又把c服抖开,理平褶皱后挂去衣柜。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江景白草草冲了澡,洗去身上沾附的车厢味道,搭地铁前往约好的聚餐地点。 考虑到江景白车途劳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聚餐地点特意选择了距离酒店不远的私房菜馆。 江景白一年多没见他们,其他三人倒没少在微博看到他出cos的片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