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子寅拍着大腿在那里自嘲,两个武士顿时双目圆瞪,齐声大喝。 “吾知错。” 抱着酒杯,公子寅很是郑重地给两个武士施礼。 武士还礼之后,其中一人正色道:“大王既以公子为饵,必有大计。不过,公子亦当早做决断!” “王城之中,已有公子禁足。” 公子寅目光郑重,他说的是老哥公子丑。公子丑被禁足这个事情,也早就传了出来,只是公子寅知道的消息更多一些,公子丑从一开始就走歪了路。 羿阳君姬玄的儿子们在算计老子,吴王勾陈的儿子们,同样也在算计老子。 只是不同的是,姬玄的儿子在国外还能有一份退路,而吴王之子,有什么退路? 事败则死,甚至都不用事败,只要一个怀疑,吴王只要认为儿子过界,那就过界。 王族无父子,这个道理,公子寅很清楚,兄弟们也都清楚。 “大王欲传守成之君,然则大吴称霸东南,窥视中国,上至大夫,下至野人,皆愿猛进高歌!今有江阴子崛起于沙野,威震逼阳,时人无不惊羡……” 一身布衣的武士冲公子寅长篇大论,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吴国大王固然是想要让吴国安安稳稳地过渡,但是吴国上上下下,却不想这样安分守己! 将领们想要功劳,贵族们想要土地,甚至连野人,也想换个身份。 那么,只有君上带着他们对外发动战争,才会有更多的功劳,更多的土地,更多身份。 这是浅显的道理,谁都看得出来。 公子寅内心叹了口气,他算是宿将不假,但是治理国家和治理军务,那是两回事,他心知肚明。 他的才能,是好战;他的性格,是好战;他的理念,还是好战。 只有战,才能让他一个残废受到将领们青睐。 甚至,明知道父亲并没有传位给他的意思,但他还是自信满满,对外表现出一副父王随时要让他成为太子的样子。 几十年如一日,所有的行为综合起来,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他骗了自己,也骗了愿意追随他的人。 真正能够受他影响的卿大夫,少之又少啊。 手中的佳酿已然见底,公子寅看着情绪高涨的属下,内心也是相当的高兴,只可惜,他们都是低级军官,面对王都姑苏,又有什么办法呢? “王位……” 念叨了两个字,公子寅,将手中的酒杯用力一掷,“寅,愿同诸君共富贵!” “公子!” 两个布衣武士顿时大喜,连忙道:“公子既已决断,吾辈愿为公子抛头颅!” 话音刚落,五湖之上的氤氲顿时由远及近,越发地浓郁,不多时,竟是蒙蒙细雨变成了淅沥小雨,又一会儿,小雨变成了大雨。 等到一声闷雷,竟是惊得五湖之畔一阵蛙鸣。 只这一刻,便是不懂天时的姑苏国人,也是知道,春雷既至,自然是万物复苏。 王宫之中,老迈的吴王勾陈面色淡然,看着大殿之外的风雨,忽道:“伯起已至陈国?” “已至陈国,略作逗留,便会前往卫国。” “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