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的池塘也是相当的不错,加上天然的水域面积,不仅仅是荸荠、茨菰,新上市的“四角菱角”,也就四角乌菱,一亩水田,居然收了一千六百多斤。 同样是四角菱角,四角乌菱的出粉率,要比红皮紫皮四角菱角高得多,后两者主要是高糖,甜度相对较高,口感脆爽类似甘蔗。 对老者而言,煮熟了口感偏粉的四角乌菱,显然更好。 “还有菱角,这月份最早的是四角菱角吧,一人一百斤。” “主公,会不会太多了?” “多个屁,这么多菱角,来不及加工,还不如当人情送了。” 煮熟了的菱角,也是比较耐存储的,即便是夏天,放个十天半个月,问题不大。 只是以往这种东西,不过是类似莼菜一样的添头,完全没办法当主食。 李解现在提取粗淀粉的形式,可以说是大大地提高了利用率,原本的边角料食材,也有了用武之地。 要知道这年头大部分国家的军粮,就是芋头而已。 “老子掏出来的全是杂粮,惠而不费,大家都说好,今年入秋,这粮赋征收,不也得容易得多?大家互相帮助嘛。” “……” 大舅哥商无忌算了一笔账,貌似这套路可还行?全部掏出来的犒劳品,还真的都是杂粮。 像荸荠这种玩意儿,姑苏、延陵等地,基本就是当个零食或者甜嘴儿来吃,谁特么当粮食啊。 至于茨菰,谁也不会去真的伺候这玩意,因为用水又占地,收获又极其麻烦,开挖时候全是烂泥。收少了没得吃还不值得,收多了……保存不易啊。 也就是李总裁这里动植物油脂极其丰富,将茨菰煮熟之后晒干粉碎,然后混入油脂炒制压实,一次脱模就是一斤的量。第二次逼阳之战的时候,“义胆营”的高级伙食,就是这些高盐高油脂的特制军粮。 时至今日,这种军粮在绝大多数地区的阶层中,仍旧属于“奢侈品”。 李解说是说掏了一笔杂粮出来,但用来“收买人心”,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绝对算得上绰绰有余,极富良心。 “主公,淮南、英氏之间,楚人称呼为‘豫章’,这豫章人心,同样也要收买?” “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今年夏粮既然已经保住,杂粮还大获丰收,多养几张嘴的事情。比如说夷虎人,几十万张嘴,只要最后都靠咱们吃饭,这淘淘淮水,谁说了算?” 叉着腰走了两步,李解将桌上的一本账册甩了过来,“再说了,杂粮是真的大获丰收,加工不过来。算上江阴、江阳大本营的工坊,淮中城的加工厂,效率还很低,工人技术还很生疏。菱角不如煮熟了晒干,然后运到中原去再加工。” “那都是半卖半送,还不如搞点人情。蔡无力之前在蔡国用法严苛,我是不会借他人头一用的,去年蔡南不管是被强迫还是自愿的,贡献放在那里,有来有去嘛。” 大舅哥商无忌听了连连点头,拂须含笑:“蔡无力自己,倒是怕主公借他人头一用。” “哈哈哈哈……” 李解大笑起来,从桌上提起茶壶,对着嘴就顿顿顿顿喝了一通,然后拎着茶壶一边走一边道,“蔡夕是个大才,就是太过唯上。一应法度,只为老子服务,这是天生的狗还是怎么地?” 非常奇怪的行为逻辑,蔡夕作为蔡国司寇,在司法建设上,不可谓不成功。只是这种成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事实的“君主”,也就是李解服务。 其余一应蔡国贵族所有的朴素爱国主义情操,那是半点没有的,至于说起于微末的体恤怜悯,也是没有的。 蔡夕这个蔡国“大”司寇的所有行为逻辑,就是为了让李解在蔡国国内,成为最爽最自由最快乐的无上君主。 也就是全身心地贯彻君主至上的理念,甚至哪怕自己的一条“狗命”被取走,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君王取走,也是心甘情愿,甚至可以说是甘之如饴。 李总裁觉得这是抖m,可显然蔡夕又不是这种情况。 “蔡无力之学,‘法’为体,‘上’为本。”想了想,大舅哥商无忌这才略作总结,“如此,蔡夕之学,当独成一家,以法唯上。” “法律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