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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腰。


亲姐弟还要亲,所谓打架也不过是小孩之间玩闹罢了,再说我从来没把她当成女人看待过,你也知道她那性格粗鲁的跟个老爷们似的,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我都替她未来的男朋友感到担忧...”

    程靖沉声,“我不知道。”

    谢以梵愣住,“什么?”

    程靖盯着他的脸,深黑眸底灌满杀气,一字一句地问:“我也不觉得她粗鲁。”

    “...”

    谢以梵不敢吱声,讪讪赔笑。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

    他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

    *

    时间已过零点,屋外狂风大作。

    谢以梵撒泼打滚地硬拉着程靖陪他打了几把游戏。

    后续闲聊,程靖随口问他,“请家长的事,你和谢叔白姨说了没?”

    “说了。”谢以梵冷笑一声,笑容苍白无力,“我妈还在国外旅游,老谢去外地出差抽不开身,说什么开除就开除,反正我这破成绩去参加高考也是笑话,不如给他留点颜面,大不了以后送我去国外读大学。”

    “你想去国外吗?”

    “谁他妈爱去谁去。”谢以梵慷慨激昂地一挥手,掌心用力按在胸口,“我反正到死都是一颗炙热的中国心,永永远远爱中华。”

    程靖颇为赞赏地点头,感叹道:“你不去当兵真是埋没你这个人才了。”

    “说心里话,我也很想和你一样去部队好好磨炼,不是都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吗?可我实在舍不得夏大宝他们,你说我消失两年,万一他们有了新朋友,到时候组团抛弃我怎么办?”

    “据我所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程靖笃定地说。

    “防患于未然嘛。”有人陪着说说话,谢以梵一扫之前的阴霾,情绪明显高涨不少,“我的生命中就这么几个重要的人,缺谁都不行。”

    程靖沉思几秒,试探着问,“这件事小芙她们知道吗?”

    “不敢说。”谢以梵疯狂摇头,头跟着越埋越低,“说了他们又得担心我,尤其是夏大宝,她天生就是个操心命,越到高考越怕我惹事,本来学习压力就大,现在告诉她这个,搞不好一时气急攻心,吐血身亡什么的....“”

    话已至此,程靖也不再多说什么。

    以他对谢以梵的了解,必然是在深思熟虑过后才决定一个人扛下所有。

    谢以梵一直都是个善良温暖的人,在意别人永远多过自己。

    “我们再来两把,输了你回去睡觉。”

    “靖哥,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输这个字。”

    论打游戏,谢以梵从没服过谁,嚣张挑眉,“谢谢你陪我熬夜。”

    *

    晴朗几日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小雨。

    浓密的黑云遮天蔽日,天地之间仿佛暗了几个度。

    放学铃响起的那一刻,谢以梵第一个冲出教室。

    他走下楼梯,径直右转,迈出的步子越来越慢。

    雨水洗涤阳光暴晒后的空气,水分子急速升温,扑面而来的潮湿闷热,似一把无形的铁锁,牢牢捆住谢以梵前进的脚步。

    身边陆陆续续有学生经过,很多个声音在同时说话,可他什么都听不见,双眸呆滞地看着不远处的教导主任办公室,口袋的手机不断震响。

    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的电话。

    他不想说实话,也不想欺骗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

    谢以梵站在办公室门口,心跳快如麻,敲门前猛掐大腿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进去后先诚恳认错,再跪地抽泣,最后声嘶力竭地痛哭求饶。

    他愿意抛弃所谓的自尊心向教导主任低头,即便自己满怀怨气和委屈。

    他不想被开除。

    他想和他们一起毕业。

    *

    “叩叩。”

    敲门声响起,教导主任的声音紧随其后。

    “进来。”

    谢以梵缓缓推开门,抬起头的那一瞬,他惊愕地瞪大眼,整个人僵在原地。

    胖胖的教导主任端坐在软皮沙发处,正对面坐着三个中年男人,听见动静三人同时回头。

    三张复制粘贴的病态脸,面色惨白,双颊泛红,精神萎靡,似吊着最后一口仙气在人间苟活。

    奇怪的是,他们的眼里有光,如朝阳般灼热明亮,宛如一针强心剂打进大动脉,成功挽救他那颗被黑灰淹没的心。

    “程叔,向叔,德叔。”

    谢以梵鼻子一酸,哽咽着差点落泪。

    三人不约而同地冲他微笑,仿佛在说。

    “臭小子,我们来给你撑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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