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论是因着何种缘由,他皆无法放任她轻而易举离开他。 …… 想到这里,谢玹目光微动,无声地叹息一声,收敛心神。 他略带无奈地瞧了她一阵,咬字温冷地问:“你不愿同我走么?” 容娡头摇如拨浪鼓,美丽澄澈的眼眸亮晶晶地盯着他,脸上满是克制不住的笑意,用甜润的嗓音道:“怎会不愿!我自然是心甘情愿,便是在梦里,都恨不得能时时缠着哥哥你呢!” 谢玹便在一瞬间里想到,她梦呓时的确含糊地呢喃过他的名字。 这番话若是从旁人的口中说出,谢玹只会冷漠的觉得荒谬可笑。 然而此时说出这话的人是容娡。 她不光这样说,她还颇有本领的能令他想到相应的依据。 谢玹的胸腔中震出极轻的一声愉悦的哼笑。 “既如此,便早做准备。待丹阳事定,不日便北上。” 容娡乖顺的点点头。 说话间,她早已卸下那点因害怕被看透而产生的心虚。 但,即使谢玹并无责怪她的意思,容娡想,她还是得稍微挽回一些自己的形象。 略一思索,几个呼吸的来回,她犹如一尾灵活的鱼一般游到他身前,仰面看着他雪净的脸,试探着挪入他怀里,环住他的腰。 “谢玹哥哥。”她在他怀中拱了拱,嗓音甜软,“你没生我的气呀。” 谢玹垂眸,视线所及是她乌黑的发顶:“嗯?” 容娡没说话,将脸埋进他胸前的衣料里,默不作声的抱紧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慢慢抬起闷红的脸,细嫩的下巴尖在他的衣襟上磨了磨:“我以为你会恼我言语不端、举止放浪。” 谢玹望着她水波潋滟的美目,默了一瞬,领悟到她的意思。 “你那时为药所驱,身不由己,怨不得你。” 容娡抱他抱的极紧,同他贴得毫无缝隙。她的衣襟上绣着盛放的莲花,饱满丰盈的软馥花瓣压着他,谢玹没由来的有些呼吸不畅,唇角抿成一道直线。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角,小声道:“那,哥哥喜欢吗?” 察觉到她的视线,谢玹顿了顿,嗓音不自觉地沉下去:“喜欢什么?” 容娡犹如被蛊惑一般踮起脚,眼神亮澄澄的,柔软的指腹轻轻抚了抚他的唇角,轻喃道:“喜欢我……同你亲吻呀。” 他喜欢么? 谢玹慎重地思忖一阵,想到那时唇舌交缠时的触觉,得出结论。 提到同她的吻,他能忆起几分愉悦,应当是喜欢的。 接颔为戏,谢玹以往曾遇见过,彼时只当时人心之欲为本能所驱的无聊之举,往往漠然置之,想到交吻时两张不同的口会交换涎液,更是难免生出几分鄙夷不屑。 然而亲身所历后,方知其中快意。 谢玹喉结轻轻滑动,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容娡深知他那古板的性情,瞥他泛红的耳尖一眼,心中便有了数,并未在此话题上多作纠缠。 她勾着谢玹的颈项下压,温热的唇轻轻吻了下他的唇角,一触即离。 谢玹的薄唇绷的更紧。 容娡松开他,似叹非叹的轻笑一声,将脸埋在他肩头,红唇凑到他耳边,意有所指道:“那日我虽中了药,但神识尚有几分清明。因我嗅着你身上的冷檀香,知身旁的人是哥哥你,才情难自抑地想着放纵自己。只不过谢玹哥哥乃是清冷自持的君子,丝毫不会逾矩悖礼,我难捱药效,只得轻浮的胡闹了一场。——若是换做旁人在侧,我万不会如此,宁愿一刀了结自己。” “虽有些难以启齿,但我那时唯有一个念头,只想同你……亲热一场。只是想同你。”她认真地强调道。 谢玹听着她这番甜蜜的解释,眼睫扑簌眨动,鼻息略微不稳,僵直地由她抱着,神情有些晦暗的古怪,喃喃道:“只想同我……么?” 容娡用力颔首:“只是因你,只想同你。” 沉默好半晌,谢玹才略有些迟钝地偏头看向她娇美的脸,感觉到她鼻间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颈项上。 容娡对上他的视线,用膝盖亲昵的贴蹭着他的腿,甜软的张口唤:“谢玹哥哥。” 谢玹僵立一阵,忽地拨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步履之快,使得他行走间衣袖带起的风,竟能将桌案上铺陈的话本掀的哗哗作响。 容娡望着他不太沉稳的步伐,没有掩饰,略显得意的笑出声。 笑过之后,她抿了抿唇角,心底慢慢浮出些不满,幽幽叹息一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