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初醒。 楚成允在院子里折了几枝漂亮的桃花,几支插在了皇叔的卧房里,又抱着剩下几支去到书房里。 书房里还是自己上次留下的桃花枝,被放在了书案一角,虽然蔫了些,但那粉色的花瓣,依旧是书房里为数不多色彩中,最艳丽的 楚成允将蔫掉的花枝取出来,把新鲜还带着花骨朵的花插进花瓶里。 目光却被那案几上几册翻开的书册所吸引。 经过上次撞破皇叔的秘密,他一直告诫自己要安分守己,讨好皇叔,治好病就寻个法子逃了,可在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纸页上“信王”二字时,还是鬼使神差地望了过去。 自己那好二哥,楚成越的名字出现在案卷里,想必是干了什么坏事。 楚成允一看,果不其然,贪墨赈灾钱粮。 心中有些幸灾乐祸。 要说着信王在众多皇子中,可是极有可能被封为储君的人,生母是最得宠的萧贵妃,身后世家庞大,又是所有皇子里最年长的。 自己的父皇并不是没有皇后,先皇后林氏是楚北玄潜邸时的王妃,早早生下皇长子,又嫡又长,无上尊贵,奈何命不好,皇长子体弱早逝,林氏郁郁寡欢,没几年也跟着病故。 后位一直空悬,朝中大臣多次提出再立新后的提议,到如今,楚北玄也依旧无动于衷,想必是心有忌惮。 楚成越在外面是人模狗样的一个混球,在皇帝面前却是个憨厚本分、听话孝顺的儿子。 呵,只是这回,要是皇帝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孩子,贪墨赈灾钱款,会如何想? 这些年,楚成允在自己这二哥身上吃的苦头数不尽,总是活得卑躬屈膝,小心翼翼。 更别说,自己还曾多次目睹母妃被萧贵妃以一个随意的罪名,罚跪在地上掌掴。 要说他不恨那是假的。 甚至连外公被指贪腐,也是祁家人背后搞的鬼。 他还记得那时,母妃红肿着脸抱着自己说,「阿允,这深宫就是这样,没有权势,要活下来,要么依附有能力的人,要么就是忍气被欺辱。」 …… 夜色融融,书房里烛火葳蕤。 楚长卿在坐在书案前,桃花的清香不时萦绕鼻尖,另一旁的矮几前,少年微垂着头,垂着浓密地长睫,认真翻动着手里书册。 还是那本鬼谷子,书册卷在掌心,已读至书末,微微蹙着的眉头,看来是遇到了不解之处。 「顺天而行,随势而动」楚长卿轻声念出来,热气喷洒在脖颈间。 楚成允一抬头,就被一双手抱起来,落入了那带着淡淡檀香的怀里,玄色与白色衣袖交叠在一起。 「顺天而行,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