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才明白了顾予轻对她如此态度究竟是为何,她迎上顾予轻的目光忙道:“这玉印确是我的,可那日的火同我没有半点关系。” 秦至欢心想着,同顾予轻解释了这一句,应是可以让她信得一些。可她细细去看顾予轻眼底,其间冰寒竟没有消融半点。 一颗被吊起来的心又缓缓地沉了下去。 “你不信我。” 顾予轻提剑往前走了一步。 “我问你,那晚你可曾去过我师傅院中?” 秦至欢默了半响,“去过。” 顾予轻又往前走了一步,“为何?” 秦至欢不再答了。 她只是说:“现下我不好同你解释,你也未必会信我。” 顾予轻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复又阖上眼半响,再睁开时眸中冷冽非常,左掌运起内力朝秦至欢攻去。却见方才还左躲右闪的秦至欢如今竟不动分毫,硬生生站着挨了这一掌。 顾予轻呼吸一滞,似是有些始料未及,拼着内力反噬强收了五分的劲。 秦至欢被震得退了几步,在地上划过一道长长雪痕。体中内息上涌,唇缝间登时溢出一抹血来。 顾予轻忙压下口中泛起的腥甜,未收回的手掌下意识往秦至欢的方向伸了伸,又缓缓垂落。 秦至欢垂着头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点点血渍滴落在她衣衫前襟,这一身白衣到底是污了。 她低声道:“顾予轻,你是不是从未信过我?”说着,她笑了一声,虽为笑意,却让人觉不出一分快活来。 秦至欢伸手抹去了唇边的血,抬眸看过来,鲜血晕她红唇,妩媚而妖冶。 “也是,毕竟便如那晚的温存,也不过是我强求来的。” “你本就,从未欢喜过我,又怎么会信我。” “可我那么喜欢你,你明知道的,我又怎么会去害你敬重的师傅?” 顾予轻听得她这一句一句悲怆的话,翻涌的气息再也压抑不住,差点就要咳出血来。她紧咬着牙,面色比落下的雪还要白。 剑尖不受控地颤着,她往后别了别,没叫秦至欢瞧见。 她在灵前跪了七日七夜,不曾饮食半点。这一副残躯早已到了极限,方才强行运功与秦至欢缠斗至此,内里气息杂乱不堪。 再加之受了内力反噬,心中又郁结难消,气血攻心,如今还能站着也不过是强撑罢了。 她眸中落了悲只静静瞥了秦至欢一眼,便又敛下了所有的情绪,化作冰寒。 秦至欢终究也是当局者迷了。 她不曾想过,若是换作了旁人,胆敢迫顾予轻行那种事,她定拼个同归于尽也要将人斩于剑下,哪里还能如这般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只是,她们之间,终究不可能。倒不如借此快刀斩乱麻,好过长久的磨折。 顾予轻将口中的腥甜吞下,淡淡唤了她一声:“秦至欢。” 她紧握着剑,勉强止住颤抖。左手撩过一缕自己垂下的墨发,在秦至欢的注视下,反手一剑,一截墨黑长发断落,散在白雪中,黑白映衬。随即一字一顿说道: “断发为证,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任何干系。” “你,你说什么?”秦至欢听得此话一时之间神色恍惚,心神俱震,近乎呼吸不过来。焦急之下又咳出一滩血,咳得她眼眶泛红,使得眼尾那颗朱砂小痣也如泣了血一般。 顾予轻别开眼不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