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半秋。 濯雪宫弟子皆着统一形制的素白宫装,也唯有叶半秋平日里偏爱黑,在一片雪色之中,属她最打眼。 “小师妹。”叶半秋笑意盈盈地拦了顾予轻的路,“几日未见,可曾有想师姐呀?” 叶半秋眉眼生得凌厉,不笑的时候更显肃穆。她管着濯雪宫一众弟子的修习,在旁人面前严肃得很,弟子们都十分怕她。 偏偏在顾予轻面前没个正形。 顾予轻扯出了一抹浅淡的笑,“不曾。” 叶半秋:“……” 顾予轻又说:“师傅现在何处?” 叶半秋捂着心口脸上神情伤心极了:“小师妹的心里只有师傅,没有师姐。” 顾予轻黑色眸子看着她,淡淡不语。 叶半秋立马正了正神色:“师傅刚回她院中了。” 顾予轻颔首,侧身离去。 叶半秋转头看她似清烟一般的身影,面上再无任何调笑的意味。她隐约地察觉到顾予轻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了。 往日里,小师妹虽总也一板一眼,可被她一逗,也会显出几分少年人的灵动姿态来。 可方才她分明在笑,细观她眼底却恍若一潭死水,连半点涟漪都没有。 顾予轻一路走到了顾灼之院中,进了前厅,没瞧见人。又绕去后堂,隔着一扇屏风,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在后。 她看着那道人影,怔在原地。 半响,里头的人开口说话:“是轻儿么?”声音柔和如秋水。 顾予轻眼圈陡然红了,她缓了缓吐息绕过屏风进去。 穿着素白宫袍的女子正盘腿坐在榻上,闭眼调息。观之面容已有岁月的痕迹,眼角生着几道细纹,却仍可窥得些年轻时的风韵。 顾予轻走近,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在顾灼之身上,心尖酸胀不已,险些落下泪来。 她如何都难以将记忆中那具焦黑不堪了无生气的尸体与眼前活生生的师傅联系在一起。 顾予轻撩了撩衣摆,双膝一弯,跪在顾灼之身前,上身弓着,垂首行了一礼。喑哑着声音唤道: “师傅。” 这一声很轻,又分明厚重得已然越过了生死。 顾灼之睁眼,有些讶异,忙下了榻伸手去扶顾予轻。 “轻儿?” 温热的触感透过轻薄衣料传来,顾予轻心头颤了颤,终是没忍住滑落一滴清泪。 她垂首敛了去,才顺着顾灼之的力道站起身。 顾灼之观她眼圈异样,心里一紧,她这个小徒儿平时要强得很,性子又内敛,练功时如何苦痛都忍得,何曾见她哭过?忙柔声道:“怎么了?” 顾予轻望着师傅的眼眸默了半响,最后只轻轻笑了笑,“没怎么,只是……许久不见师傅,心中挂念。” 顾灼之如何瞧不出来顾予轻的说辞只是掩饰,不过自己的徒儿不愿说出真正缘由,她自也不会去故意挑破。 她轻轻拍了拍顾予轻的肩,叹了一口气。 又去看顾予轻神色,只觉她与往日颇为不同,不由得心头一转。 莫非……是哪个不要脸的趁她不在将她亲亲徒儿的魂勾去了? 作者有话说:本章含欢欢量,四个字——不要脸的。 秦至欢:(冷笑一声,抽出长鞭) 作者:!等一下,下章就有你了!虽然是在梦里(。 ps.划重点,是梦到她们前世第一次,所以……你们懂得。那么谁先1呢,还有没有人要下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