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车子没做停留,丝滑地往郊区的机场开去。 机场接上李让后,郁景问她:“想好做什么发型了吗?” 李让大早上把她弟郁城狠狠揍了一顿,现在看到郁景的脸还有些心虚,他抬手摸摸鼻尖儿,“你觉得呢?” 郁景笑了,“你自己的发型,不要管别人怎么说。” 李让打开遮阳板上的镜子,自己捯饬了一下头顶的卷毛,最后转过来:“直接剃了吧,圆寸。” 这玩意没啥技术含量,郁景自己家里就有推子,往常队里那些皮猴儿都是她帮忙理的发,郁景相信自己的技术,索性直接把他往家里带。 都上了楼,李让才问:“我姐没在啊?那来这儿干嘛?” 郁景拿了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开了一条口子后就忘李让的脑袋上套,李让虽然不明白但是没躲,直到郁景手里的电推子嗡嗡响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害怕。 “老郁,你这玩意儿能行吗?别给我剪毁了,秃了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在东北呆了两三天,连口音都带上显著的东北特色了。 郁景面无表情地扒着他的手,一推子下去,李让便不吭声了。他乖乖地坐在换鞋凳上,微曲着背,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和身后的郁景,猝不及防地红了眼睛。 人越没有什么,就越追求什么。 李让从小到大都渴望亲情,所以他紧紧抓着李芷这棵救命稻草,才能在爷爷的打压下和只知道找他要钱的妈妈中间找到一丝自己被爱的证明。 全程都很安静,直到郁景放下手里的推子,用手掌rua卤蛋那样抚了抚李让的头顶。 “本少爷帅吗?”李让小声问她。 郁景看了眼镜子,那堆卷卷毛被推下去之后,李让的五官显现出来,郁景发现李让还是有点儿像李芷的,眉毛以上的部分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他们都长着一个短额头,发际线特别低。 没人在意到少年的感性,只有李让自己,在悠悠然的午后一栋小小的一居室里得到了一些答案。 即使没人爱自己,也要学会自己爱自己。 他站起身,扯了身上的塑料袋,学着郁景那样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笑着对郁景喃喃道:“手艺不错嘛,以后你就是本少爷的御用tony了。” 郁景拿过吸尘器,将堵在穿衣镜前自我欣赏的李让推开,“起来,别挡道。” 李让完全把这小房子当成自己的家了,他轻车熟路地从郁景的衣柜里翻出一套他能穿的卫衣卫裤套装,进了浴室冲了个澡后,他卤蛋似的脑袋上顶着个毛巾走出来,“下次换个两卫的房子吧,要不不方便。” 郁景无语地剜他一眼,“谁说要和你一起住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