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点头,刚想和周山往外走,就见穿着裙子的人从桌子下面露出一个头,迷迷瞪瞪看向自己,然后往外挪。 “北歌?你来接我啦?嘿嘿……” 北歌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摔倒的人。 “小姝?你怎么在这里?” 卫姝撑坐在地上,身上没什么力气,就这样看着北歌笑,声音黏糊糊的,像是一块刚出锅的麦芽糖:“来借酒消愁呀。” 于晴也有些醉,刚醒,睁眼就见这一幕,一连不忍再看:“卫姝你先起来。” 卫姝选择性耳聋,除了北歌的话,谁说也听不见。 北歌紧抿嘴唇,低头半蹲在她面前,扯她的裙子挡好,伸出手:“别坐地上,凉。” 卫姝歪头看了北歌一会儿,脑子已经不甚清楚。 她现在心里有点堵,说不出来的难受。 面前的人,自己真的很喜欢她呀。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自己伤害过她? 她努力对北歌好,什么都想给她,甚至开始讨厌过去的自己,否定自己的过去。 但那几张检测单,满满一盒子的药,和医生宛若魔鬼的话语,都在自己脑海里萦绕不休,阴魂不散。 她把那些过去都藏起来,把受过的伤也藏起来,没有人知道,如今连自己都忘了。 我把自己忘了,怎么办呀? 卫姝委屈地掉了一滴泪,任性道:“我不要起来。” 北歌看了眼她皱巴巴的裙子,和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直接弯腰去抱她,谁料卫姝有了性子,在她怀里不安分,扑腾半天就是不起来。 北歌顾忌她的伤臂,只好把人放下。 这边动静大,周围的人已经都看了过来。 周山的眼睛已经快要瞪出眼眶,惊讶无比。 经理站在外面不知道要如何插手,杨总揣手站好,也在看戏。 “北总,这是?” 北歌没转头,目光盯着卫姝,语气不辨喜怒:“我家小朋友喝醉了,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 卫姝盯着面前的地板不说话,脸颊染着醉酒的红晕,睫毛上还挂着几点晶莹的泪花,眼眶红红的,看着模样很可怜。 见她这样,北歌心里哪里还有气,她叹了口气,甩了甩卫姝挣扎时扭到的手,低头注视着她,语气温柔地要滴出水来,哄道:“那要如何你才起来?” 北歌哄人的时候太温柔,本来嗓音就好听,现在就像压着某根古琴的弦,贴着耳边撩拨而响,震得卫姝心尖酥麻,眼眶又红了一些。 这人又是这样。卫姝望着她,浑身每个细胞都像泡在温水里徜徉,叫嚣着想躲进她怀里撒娇。 “要你亲亲抱抱才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