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手攥着烟袋锅子,没有回答他的话。 张向阳总觉得这两人今天都有点怪怪的。 等到了晚饭时间,张向阳看着面前这一盘炸蚕豆,心砰砰直跳。 还记得他刚刚穿来那会儿,他媳妇就是用这蚕豆试他的?他媳妇后来说,这是她从他娘那边探听来的。 他什么时候露的馅?他怎么不知道? 他脑子里飞快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早上还好好的,好像从他一觉醒来后,他爹娘就怪怪的。该不会是他娘问的那个问题别有深意吧?那高细妹到底是谁? 他蹙眉想了好半天,突然脑里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该不会高细妹就是高敏霞吧? 听说以前的人躲避战乱经常更名,他娘很有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张母催促道,“小三子,快吃吧!” 张向阳没有动筷,朝着面前这一碗炸蚕豆道,“这是把明年的种子给炒了吗?” 张母愣了一下,点头,“对!” “可我不能吃蚕豆啊。我对蚕豆过敏,吃了就会长红疹。娘,你忘了?”张向阳把那碗炸蚕豆往旁边推了推,笑迎迎地看着张母。 张母脸色僵硬,扯了扯嘴角,刚想张嘴,却听张大队长朝着张母使了个眼色,“你娘年纪大,给忘了。” 张向阳看着张大队长,轻轻‘嗯’了一声。 张大队长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你那新电影已经上映。你还有事要处理吗?你早点回北京吧。” 张向阳大松一口气,缓缓点头,“好!” 接下来,他没有再开口,专心致志吃饭。等他吃完后,筷子搁下,跟张大队长和张母说了一声,起身往卧房走。 在他快要走到房口的时候,张母猛然站起身,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大叫一声,“站住!” 张向阳嘴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回头,大步走进房间,收拾了几件东西,朝张大队长点了下头后,火速离开了家。 等他走了,张母绝望地坐在地上,眼泪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哭个不停。 张大队长走到她身边拉她起来,“好了,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张母甩开他的手,用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瞪着他,阴测测地道,“咱儿子不知道被哪路小鬼占了身子,你不想着为他报仇,你还把人放走了,你好狠!” 张大队长烦躁地照着饭桌磕了几下烟袋,“什么小鬼?那就是你儿子。他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是出自你和我,他孝顺懂事,是你我的骄傲。你不要乱讲。” 张母气得脸色煞白,脸上的皱纹都在抖动,“你胡说!我儿子从小贴心,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像这只鬼,只知道往外跑,跟我始终隔了一层。我说的话,他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不是我儿子。我要我真正的儿子。我要他!” 张大队长吐出烟雾,盯着她的眼睛,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之前那一个才是你儿子。或许这个才是我们的儿子,之前那个不过是暂时占用了我们儿子的身体。等我儿子归位了,他也就烟消云散了。” 他张国栋这辈子清清白白,大儿子老实厚道,怎么会有那样一个风流浪荡,好吃懒做的儿子。现在这个明明才是他张国栋的儿子。 张母脑子懵了半晌,喃喃道,“他再不好,可也是我们的儿子啊。你怎么能抹杀他的存在?” 张大队长抽着烟袋,吞云吐雾间,才慢吞吞地回了她一句,“如果他的存在让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天天气我,让我睡不着觉,那我宁愿没有他这个儿子。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娶回他媳妇的吗?那就是他的报应。” 这话好似惊天大雷,把她整个人给劈懵了。 那件久远的往事,也浮现在她眼前。 何方芝是被她儿子使用下作手段娶回来的。明明那样一个有前途的中专生,长得美丽又和善的姑娘,就这样被她儿子给毁了。 一开始,她不是不愧疚的,可她只有一个儿子,她总不能看着儿子伤心。所以她在何方芝的碗里下了药。后来,儿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