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忙,明天再回来见你,挂了,洲洲。” 戛然而止的通话令裴云洲愣了一下,看着通话记录里那个“23秒”,不自觉地开始发呆。 阿冽一定是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忙吧,自己是不是又打扰他了,又把事情搞砸了。 精选挑选的花束品味太差惹母亲不高兴,认真做了一桌菜又打扰了阿冽的思路。 今天好像一直在做错事,怎么会这样呢。 算了,先吃饭吧,明天阿冽不就回来了吗。 裴云洲心不在焉地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因为加热桌垫的存在此时还冒着热气,裴云洲想象着阿冽就在他的身边,勉强抬起碗喝了一口粥。 他明明没有放盐,可是为什么是咸的呢。 裴云洲放下碗筷,贴着创口贴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怎么又是湿的。 裴云洲擦干了眼角的水渍,勉强吞了几口粥,却觉胃里绞痛更甚,索性放下了碗筷,将自己整个人蜷进了沙发里,忍不住开始回想起自己刚和裴冽在一起的时候,恋人温热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小腹,极有技巧地按揉打旋,替他缓解胃部的不适。 于是裴云洲学着他的样子,也将手按在了胃上。 但是这只手实在太冷了,和恋人的手一点也不像。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前天夜里在医院,自己好像也是这样浑身发冷的无助,也是这样本能地渴求一个怀抱。 但是阿冽太忙了,自己不能打扰他。 裴云洲对自己说。 裴云洲又回想起曾经也是在这座沙发上,自己因为太累了睡着了,于是阿冽将外套盖在他的身上,那件外套还带着独属于恋人的体温和气息,盖着外套的时候,就好像全身都被爱意包裹。 虽然阿冽不在,但拿一件外套总是可以的吧。 裴云洲缓慢地扶着沙发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进了衣帽间,凭借记忆从衣柜里取下了那件熟悉的外套。 他从来没有这般庆幸过自己的记忆里这么好,好到足以将他与裴冽间的一点一滴,都清晰地复刻出来。 以熟悉的姿势躺在沙发熟悉的位置上,盖着熟悉的外衣,一切都是他最舒适的状态。 虽然现在阿冽很忙,但两个月以后应该就好了吧,阿冽可是答应过他,要陪他一起休息一段时间的。 裴云洲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道弧度。 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明天就是可以见到阿冽的一天呀。 在沙发上胡乱对付一夜的后果是裴云洲一觉醒来从头到脚浑身都疼,大脑也昏昏沉沉的,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