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握住。 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体质偏寒,手也常年都是冷的,从前和裴冽在一起的时候,喜欢将手放在裴冽的怀里汲取温度,但眼下,抓住自己的手冷得像冰,比他自己的手还要冷得多。 刺骨的寒意刺激皮肤,云洲下意识吸了口气。 裴冽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肯定会冻到洲洲,松开手的动作甚至比云洲的挣脱还要快,手足无措道:“洲洲,是我不好,我不该碰你的,对不起洲洲,真的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呢?”云洲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当着裴冽的面仔细擦拭着手腕上刚刚被裴冽触碰过的地方,好像裴冽是什么很脏的东西一样。 这一幕,令裴冽抽回的手僵在了原地。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可是洲洲,我不能没有你,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裴冽也不顾地上已经积了一层水,绝望地在云洲面前直直跪了下来。 膝盖咚的一声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地表积蓄的雨水非但起不到缓冲作用,反而让膝盖阵阵发寒痛得更加彻骨。 裴冽抬起头仰望着身前的云洲,跪在地上的身形不自觉地摇晃了几下,大脑的晕眩让他很难稳住身形,不得不一只手撑在地面上以作支持。 但即便是这样,在云洲调整伞的角度时,又一次看见他肩头的水渍的裴冽还是恳求道:“你快进去吧,洲洲,雨太大了,你会生病的。” 裴冽在心里怒骂自己的冲动,他来到这里,本来只是想在离云洲最近的地方,能够远远地仰望他的洲洲就好了,而他本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一切理智在云洲出现的那一秒就土崩瓦解,所有隐忍、所有克制都失去了意义。这具身体对云洲的气息实在太熟悉,甚至比对自己都要熟悉,这才让他不管不顾,攥住了洲洲的腕子。 可明明,在刚看见洲洲的时候,自己想的还是让他赶快回屋子里躲雨呀。 怎么又被自己搞砸了呢,刚刚抓住洲洲的时候,洲洲一定很冷吧。 云洲俯视着他这副样子,落魄,卑微,无所适从,与记忆中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烦躁,云洲默不作声地将其压下,接着在裴冽悔恨的目光里,向他靠近了半步。 云洲将伞微微斜了一下,把摇摇欲坠的裴冽勉强罩在了伞下,但这么做的代价,却是云洲整个背都暴露在了雨里,并不保暖的外套很快被水浸湿,连带着身上也添了几分冷意。 看见云洲的举动,裴冽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他没想过洲洲竟然愿意给自己撑伞,这是不是意味着,洲洲其实不像表面那样嘴这么硬性子这么冷,洲洲的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