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天上被大片的云彩覆盖,朝阳从云里露出一角。 白晨夜的身上流出大量的虚汗,脸色也由如纸的惨白,恢复了几分血色。 安临慕这才收了手,毕竟是第一次为人疗伤,有点不放心,问道,“感觉怎么样,可有不适?” 白晨夜动了动身子,脊背处传来阵阵巨疼,钻入了心里。他的头皮一麻,立刻咬紧牙关,扶在了安临慕的手上。 “很疼?”安临慕的脸色更糟,又要动手为他疗伤。 虽然很疼,但是伤势应该是稳定住了,能用草药搞定的事,又何必要浪费他的灵力呢?白晨夜压下他的手,勉强挤出一抹笑,故作轻松,“好多了,先扶我回去。” 安临慕将他扶了起来,见他光洁的额头又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关心道,“能走吗?” “不能走,你还背我不成?”白晨夜揶揄一句,将胳膊搭在安临慕的肩上,多半重量都他的身上,半勾着身子,勉强能撑到回去。 只是,这姿势,与背着有什么区别? “我背你。”安临慕面色平和地说道。 白晨夜大吃一惊,见他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总是担心路过北麓河时,会被他投进去。当即扯着嘴角,道,“我自己能走。” 自己能走,你别挂人家身上啊! 安临慕推开他的手,在他身前一步的地方蹲下/身子,道,“上来。” 白晨夜惊恐地想往后躲,奈何身体有伤,控制不住,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不听使唤地朝着前方歪倒,稳稳当当,趴在了安临慕的背上。 安临慕顺势将他背了起来,脚步轻盈地走了起来。 “……”白晨夜满脸的黑线,对自己咬牙切齿地一番唾弃,我能说我没站稳,倒下来的么? 回答:不能! 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你哪不倒,偏偏往前倒,还倒的一丝不差,两只没出息的胳膊顺势圈在人家脖子上,这……还由得你解释清楚? 白晨夜只好趴在他背上装死。 安临慕背着白晨夜,走得轻巧,恍若闲庭漫步,嘴角不自觉间微微扬起。不过他担心白晨夜难受,所以步子还是快了许多。 此时的大街上,已然人声鼎沸,行人来来往往,热闹一片的大街,在见到两位帅哥路过时,齐刷刷木楞住。 待人走过去,只听一位姑娘怨天尤人,“这好看的小哥哥都被其他好看的小哥哥背走了,可让我们怎么过?” “就是,难怪我一直找不到门当户对的郎君,真是白瞎了我这天人之姿。” 旁边卖煎饼的小郎君听到此话,叹了一声,“哥哥我长得也是顶好的,男不理睬女不爱,我还没说什么呢!” 两位姑娘闻声看过去,表情在脸上僵了十秒钟,终于开口,“小朋友,长大了再哀嚎,到时候你才能明白人生的残酷。” 原来,煎饼小郎君身高一米二,再加上一副稚气的脸,活脱脱就是个孩子模样,可是,人家已经二十有五了。 “……”煎饼小郎君亦是打了个寒颤,这两位姑娘,一位半脸麻子,胭脂未能遮住,一位额头胎记青红一片,颜色还不均匀,果真是两位妙人! 三人互视一眼,谁也没有看上谁,甚至将对方的短处无限放大,连一句话也不愿再多交谈,转身离去,去了其他地方继续抱怨——天道不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