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世界里从来都不看对与错,他偏爱任闻正,那任闻正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对的、是可以被原谅的。 -- 然而,在顾方圆返回公园门口、登上回家的车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位过去的高中同学。 那位同学热切地拦住了他,要和他去不远处的咖啡厅聊一会儿。 顾方圆也没有什么急事,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去了咖啡厅,点了两杯饮料,和他聊了起来。 那同学问他:“你和谭申还在一起么?” 顾方圆摇了摇头,说:“读大学以后,我们之间发生了些矛盾,后来就没联系了。”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他弟弟在他读大学的时候重病身亡了,我们都说,如果你还在他身边,一定会出手帮他,他弟弟说不定还有得救。” 顾方圆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很平静地问:“什么病?” “听说是一种罕见病,治疗的话要花很多钱,主要是没办法治愈,只能靠砸钱吊着命,是个无底洞。” “谭家人也心狠,不愿意卖房子,先是各种募捐,被拆穿了还有房产就哭诉说不能降低生活水平,到最后,当然没人愿意再捐钱了。” “他家就东借一点西借一点,但没什么人愿意借钱给他们,因为知道这钱借了就打了水漂,他们不会还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一下学期的事了,谭申的父母还去学校里找过他,回来就一直大骂谭申不孝顺,闹得沸沸扬扬的。” ——大一下学期。 顾方圆抿了一下嘴唇,说:“谭申当年也只是个学生,他一直勤工俭学,他没有钱的。” “这不是还有你嘛?”那同学自以为开了个很好笑的玩笑,“如果你们那时候没闹掰的话,你和谭申形影不离,你又那么有钱,帮他也不难吧。” “他们兄弟间关系并不好。” “再不好,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谭申的弟弟死的时候,谭申竟然哭了,说真的,我从来都没见他哭过。” “……你看起来挺恨谭申的。” “我当然恨他,他一贯虚伪,活该和你闹掰了,也活该救不了他弟弟。” “我不记得,他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我嫉妒他,这理由够么?” 顾方圆不再说话了,他正在消化他所知晓的一切。 那位同学却嫌弃不够似的,说了一句:“谭申的弟弟快死的时候,有人看到谭申出没在各种酒店里。他长得挺好看的,那时候应该是榜上富婆了,不然哪儿来得钱给他弟弟买水果、送他弟弟去打止痛针。”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