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玄顾几乎立刻就接了电话,说:“爸爸,你要多休息,不要再惦记着我了。”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惦记着你,”顾方圆叹了口气,说,“等我好一些了,带你一起出去玩哦,你这几天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上学,照顾好自己哦。” 任玄顾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我会的,爸,你快挂电话,好好休息吧。” “好。” 顾方圆挂断了电话,几乎在下一瞬,就因为高烧而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昏昏沉沉睡了五六个小时,再醒来的时候,顾方圆发现自己已经被挂上了吊瓶,而任闻正正坐在他病床旁边的座椅上,座椅前面放着一个简易的办公桌——他正在远程处理公务。 “怎么不去上班?”顾方圆明知故问。 “担心你的身体。” “我感觉好多了。” “医生说你的病程还要五到七天。” 顾方圆鼓了鼓脸,有一点不太高兴,但他也说不出“医生不如我更了解我的身体状况”这类的话。 “你不要太担心我。”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任闻正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我最珍重的伴侣。” “只是珍重?”顾方圆故意逗他。 “爱入骨髓。” 顾方圆满意地笑了笑,又问:“孩子上学去了?” “嗯。” “事情都解决了,出国行就算了吧?不然折腾一番,耽误孩子学习。” “好,都听你的。” 顾方圆盯着任闻正看了一会儿,又问:“昨天怎么不拦着我?” “什么时候?” “他要和我继续做朋友的时候。” “如果答应他能让你快乐一点,我没理由阻拦你。” “这么大度?” “如果事情发生了,那就随机应变吧,”任闻正很有松弛感地回答,“十年前他没有机会,十年后他更没有。” “我不想看到你为了他而耗费心神。”顾方圆低声说。 “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彻底和他分开,而把自己折腾病了。”任闻正叹了口气。 “长痛不如短痛,我听你的。” “好乖的大少爷。” 任闻正温柔地摸了摸孤方圆正在被输液的手臂。 “以后不要再监管谭申的生活了。” “哦,那恐怕不行。” “为什么?” “如果他自杀了或者堕落了,你会难过,而我不想让你难过。” “他……”顾方圆想说“他不至于”,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心知肚明——“他很至于。”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