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恒腕间一翻,轻松挣脱,“奴才倒是听说探花儿郎酿的好醋呢。” “哦,对了,善保去年酒又酿坏了,不知道今年如何?”乾隆摇头笑叹,“这也真是奇事,酿酒又不是什么难事儿。当初朕也跟小春儿你酿过桃花酒啊,唉,不知怎么到了探花儿郎这儿就是屡酿屡酸呢。” “前儿听说他新开了个醋铺子。” 乾隆很是笑了一回,问道,“也是跟福康安合伙开的么?” 也不知今儿怎么了,话这样多。傅恒抽空喝了几口鲜蔬汤,方道,“啊?您真信啊?奴才开个玩笑。” “老实人骗起人来真是不得了,连朕都被你糊弄了。” “博君一乐耳。” 善保开始当差,应酬也多了。 纵然不回家用晚饭,也无人生疑。 当值结束后,善保同福康安凑在一处儿窃窃私语一阵,善保贼兮兮的问,“你都安排好了?” “怎么这个鬼模样?自然安排好了。”福康安凑近打趣,“等不急了?” 善保直咽口水,“我早听人说起过这八大胡同的韵事儿,只可惜一直无缘去开开眼界,先说好,我可不在那儿过夜。” “小色鬼,真不过夜?” 善保敲他一拳,“福康安,你可不许乱说,别坏我名声。” “不过是去见识见识罢了,作为一个男人若没去过八大胡同,给人家知道还得以为是从土星上来的呢。”善保搓着手,低声笑问,“是不是当红的姑娘?” “今儿就是带你去长见识的。” 善保笑,“你还挺有门路的嘛。” “那地方,银子比门路有用。”富察家的府邸就在东安门内,离紫禁城不远。马车已备好,福康安和善保下马,换乘马车,笑着自袖中摸出两张烫金帖子,分给善保一张,善保笑睨福康安一眼,“搞得跟做贼一样。” “你以为不是?朝廷可是明令不许官员嫖妓的,这要是有人知道探花儿郎去捧小桃红的场,包管你吃不了兜着走。”福康安笑。 善保见帖子外头果然斜画着一枝凝雨带露的娇艳红桃花儿,闲闲的道,“我怕什么,要抓也是抓你这福三爷的错儿,你别忘了……”善保脸色一凛,挺直了脊背道,“不行,福康安,咱们不要去了。现在这京中,知道我们跟五阿哥不和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如今他正春风得意,说不得有人挑了咱俩的错儿去讨好他。这事儿叫人知道岂不是现成的把柄么。算了,待日后吧。” 福康安握住善保的手摸了摸,“且安心吧。万岁爷最是护短儿的,他的心思,我阿玛都猜不出来,岂是那些无知小人能知道的。再说,我都安排好了,断不会有人知道的。” 善保将手抽回来,“我说过什么,不许动手动脚。” “善保,你这不都要大婚了么,总不好什么都不懂,我还不是为你着想。莫非善保信不过我?”福康安笑问。 善保笑了笑,歪头看向福康安,“不是,若是说这世上有谁值得我信任,就是你了,福康安。” “我信你,所以你千万不要做出有负我信任之事。” “不会。”福康安再次握住善保的手,笑问,“怎么忽然说出这样严重的话呢?” “或许你不相信,这些天我的感觉不是很好,总觉得像有什么事要发生,”想了想,善保找出一句比较确切的话来形容,“山雨欲来风满楼。” 福康安皱眉,“五阿哥要入主重华宫的事吗?” “不是!”善保断然道,“他不过是块儿叉烧,你总提他做什么?” 福康安乐了,捂住善保的嘴,偷笑道,“给我小声点儿。你这张嘴啊。”笑叹一回,问道,“如今朝中最大最引人注目的也就是这事儿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让你不安哪。” “我若知道还会问你吗?”善保看他一眼,并不强人所难,拧眉道,“算了,估计你也不晓得。” 福康安笑道,“如今皇上正是看重你之时,你只管好生当差,怕什么?也用不着心神不宁了,我看是你想的多了,焦虑过甚。” “这自然是正道,”善保长眉舒展,“前面好似有一团薄雾,总觉得要看到什么的时候,却总是看不清。你心里想的我明白,你放心吧,我有几斤几两,自个儿清楚。不会想不该想的事,只是现在的形势太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