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重华宫里,章佳氏产下嫡子。 乾隆吩咐内务府准备了极为隆重的洗三礼,善保问福康安,“三阿哥的名儿,皇上取了吗?” “皇阿玛还没想好呢,等大些再取名儿也不迟。”福康安的眼睛盯着善保身上的春衫,春水一般的浅碧,上面绣着流云竹枝,精致极了,不动声色道,“等过了满月抱出来给你瞧瞧。你跟永儿什么时候成亲啊?” “等永儿满十八岁,我们再大婚。” 福康安满意的点头,心情相当不错,“大姐姐最疼永儿,想多留她几年也是人之常情。你这衣裳很不错。” 善保端起茶来喝,衣袖自腕间滑落,露出一截胳膊,如雪似玉,福康安咳一声,伸过手去握住,大拇指摩挲了两下,在善保皱眉前松开,顺手将衣袖给善保拽好,装出一副正人君子,“今年有些倒春寒,这手可有些凉。”再捏一把。 善保冷笑两声,遂决定还是早些娶了永儿为好,也好杀一杀福康安的邪心。 过了两月,善保跟福康安说了自个儿大婚请婚假的事儿,福康安大惊失色,“你不是说得等永儿十八么?” “我不大婚,后头两个弟弟也不好议亲。”善保笑眯眯地,浑不知这消息给福康安带来多大的震憾与打击,絮叨着,“就是差使得耽搁几日,提前跟殿下说一声。永儿的嫁妆是打小儿就开始置备的,早齐全了。我将隔壁的房子买了下来,都装修好了,当婚房……” 福康安竭力调整着神色,干巴巴的说了声“恭喜”后便有些神思不属,书房陷入沉默之中。 “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奴才先退下了。”善保没理福康安,转身要走,才到门口便被福康安唤住。 “那个,那个,”这个消息对福康安来说有些突然,好似晴天霹雳,一时回不过神,说起话来竟有些混乱,“男子汉大丈夫,当光耀门楣,当多子多孙。你跟永儿,永儿是大姐姐的宝贝,你好好待她吧。” 福康安看着善保,眼中漫过伤感,善保心下暗叹,应了一声,见福康安没什么吩咐,便要出去,又被福康安唤住,“善保,”福康安忽然自榻上起身,走到善保跟前,轻声而郑重的问道,“自从到了重华宫,我时时约束言行,不敢有半分失态,我对你的心意并没有变过。善保,你对我呢?今天能不能给我句痛快话。” 善保望着福康安,四目相对,福康安眼神炽热而期待,善保叹,福康安的身份摆在这儿,太难听的话善保真说不出来,他委婉道,“如果早知你是皇子,我不会招惹你。”言下之意,这事儿就算了吧。 他以为福康安会失落,哪知福康安紧张的心情瞬间舒缓的如同坐在白色的云朵上,他原就英姿勃发,此时,五官柔和而喜悦,更加英俊的难以形容,这种由衷的喜悦让善保无端心酸。 福康安拽着善保的手回去,并肩坐在榻上,侧脸盯着善保瞧,越瞧越是欢喜,亲热的说,“大婚忙的都是别人,你有什么可忙的。一请就要请半个月的假。永儿那里,你暂且瞒着她,咱俩的事儿,别跟她说,省得她多想。” “唉,你念书虽好,洞房里的事还不清楚吧,等等,我拿些好东西给你。” 福康安匆忙的去找春宫,捧来一匣子,指着给善保讲解,“瞅准了,这可不是害羞的时候儿,别洞房里出了差子,才叫人笑话呢。” “只要不是傻瓜,就知道怎么办吧。”善保给福康安塞回去,愁绪被福康安一打扰,释然许多,福康安搂着善保的肩,柔声笑道,“咱们还得忍几年,你也别急哦。我不是死板的人,你是长子,总得开枝散叶……你也上上心,咱们得合计个长长久久的法子才好。” 善保终于懵了。啥,福康安这是啥意思?他的思维没问题吧?他明白我的意思吧? “福康安,我,我是说,咱们还是算了吧,门不当户不对的。” 福康安脸一冷,“这又是什么话!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刚还说喜欢我来着,你这脸变的真够快的!” “我不想白天为国事操劳,晚上还要像个女人一样被你上。我也不会跟人分享爱人的,你碰了我,就不许再碰女人,你能做的到?”善保噼哩啪啦一通问。 福康安眉毛一跳,指着善保的脸问,“比女人还善变,那你说,是不想被我上,还是不想我碰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