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剑南西川道新任节度使崔崇文来京汇报工作,崔崇文是皇帝的老师崔宗儒的儿子,也是李佑城的知己。 新帝嘉奖他在剑南西川治理有功,尤其是去年雪灾的时候,剑南西川道向中原地区输送了好多物资,帮助上万百姓脱困,真是恩情浩荡。 崔崇文侃侃而谈:“是陛下的功德彰显!陛下仁善,使得我剑南西川道子民敬仰,尤其是这里的一些中等商人、大商人,纷纷捐资,可谓感人至深啊!” 李淳笑说:“朕得知,有位轻舟先生,不仅在当地行商助人,还开办学堂,对本次赈灾付出最多,可有此事?” “陛下圣明!”崔崇文激动起来,夸了半天轻舟先生如何如何,有的爱管闲事的朝臣顺便问轻舟先生的身份来历。 “恕臣无能,并未见过他,也不知其具体身份,坊间传闻,说他曾在宫里当过差,曾是位公公,上了年纪,回到老家这边做点生意,关照四邻而已。” 众人面上皆赞,但心里对这太监身份嗤之以鼻。 李佑城依旧一言不发,垂眼盯着脚底下花样繁复的波斯绒毯愣神。 崔崇文越说话越多,开心笑道:“各位不知,去年雪灾,轻舟先生还建言献策,想出好几个赈灾之法,只可惜没来得及付诸实践。他还著书,意在提醒陛下不用忧心藩镇举动,陛下本就是圣德之人,只要安抚住百姓,不折腾百姓,实施利民良策,百姓心里是能感受得到的,自会维护大顺政权。确实啊,去年剑南东川有异动,可兵将还未出城就倒戈了,就是因为这些将士也都是有家的人,作为普通百姓,他们自然不希望跟随恶主,行恶事,只想安稳过日子而已!” 有人附和:“崔将军所言极是!这轻舟先生不禁让人想起当年的昭安公主,其善用民力,以单薄之躯将舒王恶行公之于众啊!” 提到昭安公主,李淳下意识看了眼李佑城,见他并无异样,依旧心不在焉,头都不带偏的,便没在意。 只听崔崇文又说:“眼下,轻舟先生的生意在剑南西川越铺越大,有人劝他开拓江南和河东的市场,可人家偏不,就在滇地勤恳耕耘,踏踏实实,可见不是贪图名利之人啊!” 李淳听着朝臣的议论,觉得这位轻舟先生说得有道理,叛乱是永远不会停息的,这边平了那边又起,最后朝廷还要投入大量人财物力,弄的民不聊生,与其做个日日担惊受怕的君主,倒不如做个广开言路的贤君,推行仁政,革除积弊,方能安民。 等朝会结束,朝臣陆续走出太极殿,李佑城追上了崔崇文。 “崔兄,叔父身子可好?” “托圣上洪福,阿父身子健朗,前几日还去演武场和小辈们比试呢!” “叔父一向自律,可再怎么说也上了年纪,要多休养。” 崔崇文点头,拍拍他肩膀,扬了扬下巴:“玉安,我看你瘦了不少,是不习惯长安的日子吗?若如此,我找个由头,和圣上说明,再邀你回益州养一养?” “多谢崔兄,我很好,莫要担心。” “你别听有的朝臣胡言乱语,背后议论你,他们啊,就长了张嘴,关键时刻就变成窝囊废!舒王及其叛党还未抓获,圣上不会掉以轻心,朝廷倚重你,他们不会把你怎样的。” 崔崇文为人热情,话也多,尤其见了老友更加管不住嘴。 李佑城淡淡一笑:“有崔兄在,我不会忌惮那些人。方才,崔兄在大殿说轻舟先生的生意在滇地吗?可与诏国之间往来频繁?” 他可以在李淳面前表现淡定,但出了太极殿,任何与许清如相关的蛛丝马迹,他恨不得亲自去验真伪。 “这个倒是不太清楚,我只听闻他身子骨弱,所以不怎么出滇地,估计是多用脑子,剩下跑腿的活让雇工来做吧!” 李佑jsg城谢过,又约他吃酒。 崔崇文忽然想到他六月二十四就要定亲了,可自己等不到那天就要回益州,只好感叹,还说要把贺礼差人送到定安王府。 李佑城也才意识到,自己与陆虞欢的定亲礼快到了,景策不止一次提醒过他,王府里这几日也在装点布置,就连那陆娘子也找由头来了好几次。 仿佛只有自己是置身事外的,他只记得,这个日子是他两年前与阿如分别的日子。 *** 夏季的雨总是突如其来,雨点子倒也不大,只是绵绵密密,有种春雨的恍惚感。 雨中行路艰难,但叶轻舟雇的这辆马车的车主很负责,丝毫没有耽搁,准时准点到了长安南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