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可她克制的依赖,却又在点点滴滴的举动中体现得那样鲜明。 她对他,究竟抱有怎样的感情? 云咎开始不自觉地,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明曜与冥沧的相处方式上——或许是因为有血缘的纽带,即便明曜刚与冥沧相认不久,可她跟他讲话时的状态却明显更加轻松,甚至有时云咎站在宫外,会听到她略带嗔怒而尖刻的回嘴。 但她从未这样自在地对待过他。 云咎觉得心里不舒服,像是一块原本只属于自己的玉佩被人生生切开,分走了一半。 而那个人还是明曜的兄长。 这些日子里,冥沧似乎已将东海重要的事务移交得差不多,至少云咎惯常在清晨来寻明曜时,便会发现冥沧基本都在她身旁。 等他将时间改到了午后,冥沧的气息却依旧在明曜寝宫中晃悠。 晌午……也依旧如此。 这人,是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吗? 事情发展到最后,就变成了明曜在一日夜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寝宫的大门被吹开,而面色冷淡的执法神正从那处抬步走了进来。 明曜看着那扇门被神力严丝合缝地关上,看着云咎走到她榻前,低头凉飕飕地盯着她。 少女怔了怔,想起整日赖在她宫中的冥沧,默默磨牙。 于是,她朝云咎笑了笑:“神君,您今日来得有点晚。” 云咎若无其事地坐在她榻边,照常握着她的手输送神力,全程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也不再问她关于千年之前的事情。 明曜欲言又止地看着云咎,真切地期盼他能对她说些什么,可云咎只在将她的手塞进被子之后,才低声讲了一句:“往后我都这个时辰来。” 云咎说到做到。 此后的每一日,他都在深夜来到明曜床前,寒着脸,一言不发地给她输送神力,然后转身离去。 如此连续了半月之后,乾都后|庭有关他们三人的流言甚嚣尘上,有人说明曜与云咎本是道侣,却被龙族三殿下横刀夺爱,但看在福盈洞的面子上,他们决定…… “停停停。”明曜预感不妙,当即喊停了冥沧兴致盎然分享的八卦,“你哪里听来的这些东西?” 冥沧笑了:“看起来,你很瞧不起我在乾都的情报网。” 明曜:……所以你的暗网已经闲到用来共享八卦了是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这半个月你已经够开心了。” 冥沧:“我不介意更开心一点。” 明曜微笑:“可我很介意。” 于是,在当日夜里,明曜终于打破沉默,对云咎道:“神君,我觉得……之后您可以在白日过来了。” 云咎低垂着眼,一如既往地输完神力,平静道:“不必。” 明曜尴尬地笑了笑:“神君,冥沧之后不会再来得这样频繁了。我……同他讲过了。” 云咎这才掀起眼帘认真地看了看她:“为什么现在才同他讲?因为那些谣言?” 他伸手将明曜额前的碎发轻轻拨到耳后,声音冷淡而轻柔:“如果你在担心冥沧与你的谣言,只要他之后不再日日来你宫中,久而久之,自然无人提及。” “至于我与你的谣言,”他沉黑的眸子锁住明曜的桃花眸,“我并不想它平息。” 云咎望着眼前少女微微圆睁的双眼,想起这半个月中,在他梦中不断出现的黄眸蓝羽的小鸟——他看着它长大,看着它一日日与明曜如今的本相重合。 在梦中一点点堆积的悸动与期盼,与现实中明曜对他的回避与疏离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