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的雪来的比去年晚了一些,直至小雪这天才姗姗来迟。 大街上仍有不少外地来的学生,尤其从南方来的,身上还穿着单衣,冻的大鼻涕啦撒,还不肯回去。 京城当地的老百姓,该买大白菜买大白菜,该存煤球存煤球。 窗户缝糊上纸条,穿上臃肿的棉衣,准备过冬。 这天晚上,杜飞照惯例从朱婷家回来。 从下午开始下雪,到这时候已经有脚面深。 自行车轱辘压在上面发出“沙沙沙”的动静。 回到四合院门口,杜飞慢慢停下来。 没敢使劲捏闸,在这种路面上车轱辘一滑,就得人仰马翻。 进了院子大门,就见三大爷蹲在他们家门口的炉子旁边,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勺子在砂锅里搅动。 杜飞瞧见,笑着道“哎呦~三大爷又跟这炖鸡汤呐~” 三大爷嘿嘿一笑,眯着一双小母狗眼。 自从有了大孙子,算是冲淡了三大爷家因为闫铁放的死笼罩的阴霾。 到现在孩子已经满月了。 三大妈这段时间一直在闫铁成那边伺候月子。 三大爷则是两头跑,鸡汤鱼汤往那边供着,生怕孩子不够吃的。 要不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呢~ 自从三大爷坐稳了学校后勤主人的位置,家里经济宽裕了,花钱也敞亮多了。 就拿于小丽生孩子这回,三大爷三大妈里外没少往里填补,却只字没提钱的事儿。 至于说找王小东报仇,在有了孙子之后,三大爷也没再提。 在心里肯定还有疙瘩,但死人总得给活人让道。 面对已死去的儿子和刚出生的孙子,这个选择其实并不困难。 寒暄两句,杜飞推着车子正要往中院去。 却忽然听见姜家又传出了争吵声。 杜飞一走一过,听到了一耳朵,还是姜永春搞对象的问题。 杜飞对人家隐私没啥兴趣,直接进了垂花门。 在中院,棒杆儿还在独自练武,这小子一根轴的劲儿上来,竟真做到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再加上他们家伙食不错,不仅个头起来了,体格也壮实多了,远远一瞅已经有点老爷们儿的样了。 回到后院,停好了车子。 杜飞上鸡窝里摸出俩鸡蛋,正拿钥匙开门。 忽然从二大爷家传来一声怒喝:“什么玩意!匡天,你去告诉她们家,这婚能结结,不能结拉倒,我还不信了,我儿子找不着对象了!” 杜飞听见,也没太意外。 最近刘匡天搞对象的事儿在院里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 自打二大爷当了车间主任兼工人纠察队的副大队长,刘匡天也跟着水涨船高。 厂里厂外不少小姑娘盯着他。 该说不说,刘匡天长的不赖,个头不矮,身材魁梧,五官端正,很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 不过听这意思,刘匡天这对象还是出了岔子。 外边挺冷,杜飞没兴趣听墙根。 咔的一声,开门进屋。 “喵呜~” 小乌这货坐在门里边,看见杜飞立马叫了起来,好像在埋怨杜飞咋才回来,屋里没点炉子都冷死了。 杜飞揉揉它大脑袋,换了拖鞋立即去点上壁炉。 因为是烧的现成的煤球,直接从随身空间拿出来放到炉膛里,火焰一瞬间就窜起来。 屋里很快暖和起来。 杜飞顺手又拿出暖水瓶。 这是昨晚上烧的热水,被他灌了暖瓶之后,收进随身空间,免得给放凉了。 回来连喝茶带泡脚,一暖瓶热水差不多够了。 杜飞先沏了一杯茶,正想倒水洗脚,却在这时候,传来敲门声。 “谁呀?” 放下暖瓶问了一声,走过去开门。 “杜飞哥~”外边传来秦京柔的声音,有些弱弱的似乎生怕被人听见。 杜飞心说这丫头怎么来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