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您就放心吧,一准儿安排妥妥的。他是明天下午的火车,大概四点半到京城。” 蒋东来兴致勃勃的回答,暗道赵玉田这次来的是时候。 本来他患得患失,担心跟杜飞的关系越走越远。 这下都不用愁了。 不过,除了这事儿,蒋东来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对了,还有一个事儿……” 杜飞“嗯”了一声“你说”。 蒋东来问道:“前两天嘉嘉来找我……” “嘉嘉?”杜飞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嘉嘉,他认识吗? 蒋东来忙解释道:“就是我们老连长的大女儿。” “于欣欣她姐?”杜飞反应过来,原先似乎听于欣欣提过,但始终也没见到人,诧异道:“她不是不在京城么?什么时候来的?” 蒋东来苦笑道:“就前几天,家里出事了,带着孩子投奔她妈来。谁知道扑了个空,幸亏她知道我在轧钢厂上班。不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杜飞有些奇怪。 王桂英跟陈方石去香江日子不短了,难道都没告诉大闺女? 还是出了别的意外? 毕竟这年头通讯比较落后,一般都是写信,寄丢了也正常。 蒋东来接着道:“您在公安口儿,认识人多,门路也广,看能不能帮着找找,她们娘俩究竟上哪儿去了?” 蒋东来并不知道,王桂英带着于欣欣去了香江。 况且王桂英跟陈方石的事,她故意没让蒋东来他们知道。 后来去香江,因为时间仓促,别说大女儿那边,就是在他奶那边的,于欣欣的小弟于建国都没顾上。 还是坐船到上海,等着换乘的时候,仓促写了两封信。 于建国那边收到了信,于嘉嘉却没收到。 杜飞没跟蒋东来透露这些,答应找人问问,转又问道:“她现在在哪呢?到底什么状况?” 蒋东来苦笑道:“暂时让我安排到厂里招待所了,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招待所那帮娘们儿,一个个嘴都没把门儿的,见天儿胡说八道。我就怕人说闲话,特地叫兰子去的,说是老家来的亲戚……” 说到这里,蒋东来气的压根儿直痒痒,咬牙切齿道:“也不知那个骚笔,带着个破嘴,瞎特么咧咧,说是我在外地养的,现在带孩子找来了。” 杜飞听了,哭笑不得。 幸灾乐祸道:“欣欣,我见过,模样可标志,她姐应该也不差。老蒋,要不你就认了吧~” 蒋东来苦着脸:“您就甭拿我开涮了!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呀!亏得我事先藏个心眼,都让兰子去办的,不然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杜飞没再开玩笑,想了想道:“对了,刚才你说,她还带着孩子?” 蒋东来点头:“一个闺女,四岁了。” 杜飞又问:“那她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家里没粮了?” 蒋东来叹口气道:“嗐,这事说来话长了。” 杜飞笑了笑:“那就长话短说。” 蒋东来眨巴眨巴眼睛,最终总结了一句话:“就是她家爷们儿出事了,说是给弄到北大荒去了。嘉嘉这丫头,没生出儿子,只生了个姑娘,让婆家给撵出来了。” 杜飞听了,却有些不理解:“不是,她丈夫不没死嘛,这是不是有点儿……” 杜飞不知道用什么词儿来形容于嘉嘉的婆家。 蒋东来摇头道:“嗐~您不知道,嘉嘉丈夫身子不大好。要是一般人,去了就去了,咬牙熬几年还有希望回来。可他那病秧子似的,能活着回来才怪。” 说到这里,蒋东来有些贼兮兮的压低声音:“还有更离谱的,您猜怎么着……” 杜飞动了动眉毛:“这还没完?” 蒋东来道:“要这样也罢了,嘉嘉那丫头是个死脑筋,说什么也得等她男人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她那婆婆,哼……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想让她小叔子娶她,好给他们家传宗接代。” 杜飞也是一愣。 他还真没往这边想。 其实这种事,在古代倒也不算稀罕,尤其是底层的贫苦老百姓。 有句话,叫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并不是说对庶人可以不用讲礼数,而是不能用太苛刻礼数来要求温饱线以下的人们。 对于他们来说,生存比礼数更重要。 只不过到了现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