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元洲收起笑意,满脸写着真诚,说:“真的。” 乔桥满意了,大方批准说:“那准你叫了。” 学校地段很好,在老城区里,周围多是年代很久远、弯弯绕绕的小巷,这个时候正是吃晚饭的点。 巷子里炊烟缭缭,落日斜阳,小孩子跑来跑去,很是热闹。 乔桥一边跟蒋元洲说话,一边拐过一道弯,走进下一个巷子里,耳边的喧闹声却戛然而止。 乔桥的脚步陡然一顿,说:“蒋元洲,你觉得不觉得……” 乔桥嗓子哽住。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旁空无一人,刚才还站在旁边的蒋元洲,竟然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乔桥抬起头,才发觉天边犹有余晖的金色夕阳也不见了,天没有全黑,但周遭的光线变得很暗。 “统儿。”乔桥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在心里连声地呼叫系统,立刻去抚摸手腕上的金色手环。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蒋元洲。”乔桥声音微微颤抖,鼓起勇气,很轻地又叫了一声。 空荡的声音碰撞到暗青色的砖瓦上,反复回荡在窄窄的巷子里,几近失真,听起来像是某种诡异的哭声。 远处的巷子尽头黑森森的一片,像是要将人吞噬。 乔桥浑身汗毛竖立,转身飞奔着跑出巷子。 然而跑到巷子口,乔桥整个人就僵住了。 分明是刚刚才走过的巷子,有老人坐着凉椅扇着蒲扇乘凉的巷子,有小孩儿追赶吵闹着跑过的热闹的巷子,此刻竟然变得空无一人。 周围静得可怕,紧闭的门窗死气沉沉,像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脚步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沉闷的,节拍怪异的脚步声,从远处漆黑的巷子尽头,越来越近的踏过来。 还有滴答滴答滴落到青石板上的水声。 乔桥腿软得快要站不住,他浑身发抖,忽然想起了什么,扑过去敲打路边的门窗,用力地去推门,但一扇扇门重得像石头,怎么也推不动。 那道扭曲的影子摇摇晃晃,从巷子尽头模糊的黑暗中爬了出来,乔桥终于看清了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像是被削去了皮肉,只剩下空荡荡的一张皮和圆凸的眼球,黏腻的血水随着他的挪动,顺着身体淅淅沥沥地淌下来。 那个“人”顿了一下,眼珠子定在了乔桥身上,忽然加快脚步,直直地朝乔桥扑过来,走过的地方拖着长长的血迹,浓重的铁锈味扑入鼻息。 乔桥大脑一片空白。 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嘴唇大张着,过度的惊吓让他连尖叫都发不出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