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明眸色转暗。 “无事。” 他垂下眼,小心地将可能吓到心上人的疯狂悸动与爱意藏入眼底,返回落后了一大截的乔桥身边,伸手轻轻牵起他的手,把人带回到了身边:“别走散了。” 乔桥乖乖点头。 玄真殿的红枫小筑建在整个宗门最中心、灵气最充沛的位置,是来上界那年,宋以明仿造三清宗的那座红枫小筑而建的。 这里是乔桥记忆中最美好所在,却也是记忆中最惨痛所在。 外墙早已在那日猛烈的进攻中毁坏坍塌,墙面焦黑一片,穿过已然形同虚设的门,只一眼,遍地的暗红色的血迹便刺得乔桥红了眼。 宋以明面色未改,脚步未停,揽着乔桥径直入了厢房。 这里的夜色似乎格外地沉。 黑暗浓稠得看不清天地,入目尽是黑漆漆地一片,不知是不是那些枉死的冤魂都拥挤在了这里,不愿离去。 黑夜中,只有那一小间厢房似海上灯塔一般有莹莹烛光。 屋内炭火燃得很旺,暖和极了,褥子晒了一下午,柔软蓬松,有阳光的味道,乔桥躺在床铺里,困顿得眼皮似有千斤重,却还是强撑着,看着坐在床边的宋以明问他: “你不睡吗?” “不睡。”宋以明的手轻轻摩挲着乔桥的发顶,说话声音很轻:“这里灵力充沛,打坐修炼更助于我恢复。” 乔桥忍着困倦“唔”了一声,眼皮阖上,陷入了沉眠。 或许是这一路的路途劳累,又或许是见到往日旧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精神上太过疲惫,乔桥这一觉睡得很沉,故人故景皆未曾入梦。 他只觉得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久到脑子都发懵,醒来发了半天呆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 宋以明坐在床边打坐,显然已经入定,但却不知为何,屋子里的光线很暗。 乔桥撑起身子往外望,窗棂外面竟然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用力眨了下眼睛,乔桥脑袋里终于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是他醒得太早天还没亮? 可上界天亮得极早,往常乔桥睡醒过来,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怎么还会黑成这样?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乔桥潜意识里察觉到了几分不同寻常,乔桥是个急性子,当即决定爬起来去看看,刚动了一下,手便被握紧了。 乔桥低下头,才发觉自己的手一直在宋以明手心里,被他松松地握着。 乔桥对上宋以明的眼睛,爬起来一半的腿又原路放了回去,傻笑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问:“我是不是打断你修炼了?” “没有。”宋以明摇了摇头,伸手拂过乔桥的额头遮住眼睛的碎发,问他:“睡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