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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节


垂落的雨声愈发的响了。

    桂花树叶郁郁葱葱的,遮挡住了窗户的一角。

    韩时宴静静地听着雨声,突然之间有些睡意全消,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用手撑着床榻艰难地坐了起来。

    他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那手指干净又白皙,指甲修剪得十分的干净,在指腹上还生有薄薄的一层茧子,那是练字留下的痕迹。

    同顾甚微那双用剑的手,差异显着。

    韩时宴就这样呆愣地坐了许久,然后方才披上了衣衫翻下床去,走到了桌案边。

    他平日里多半是住在自己单独的小院中的,也就是这一回离开汴京太久,又经历了齐王叛乱那等险些丧命的大事,这才被长公主强行要求回来住上几日。

    韩时宴伸出手来,抽出了一堆文章下头藏着的一方木匣子。

    那匣子看上去有些粗糙,还有刻刀的留下的痕迹,并没有刷上漆水,就只简单的刷了一层桐油。

    韩时宴盯着那大匣子看了看,打开了来。

    在那匣子中间放着厚厚一叠的画,入目那张是顾甚微站在他亲手扎的竹筏上头,一支粉红色的桃花枝儿斜冲过来,恰好就在她的耳边,像是簪花了一般。

    她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是他回汴京之后新画的。

    在这张画下方,还有厚厚的一叠。

    韩时宴一页一页的翻着,有顾甚微吃点心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样子,有她吊挂在开封府的围墙上看热闹的样子,还有她揽着他在屋顶上狂奔样子……

    他记得格外清晰,那会儿他天旋地转的,险些没有吐出来。

    不知不觉便装满了一匣子,比那诗经典籍还厚了。

    韩时宴想着,拿起了桌上的笔,他想要画下今日雨中的顾甚微,可一直到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晕染了开来,他也无从下笔。

    韩时宴想着,将那鼻又轻轻地搁置了下来。

    风寒让他的脑袋有些晕乎乎地,他忍不住打开了窗户,外头的雨点飘落了进来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冰冰凉地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朝着窗外看了过去,恍惚之间好似瞧见那桂花树旁一闪而过的红色衣角。

    那一抹红色像是艳丽的血,是皇城司那张扬的衣袍。

    韩时宴猛地站了起身,身后的椅子被他这般一撞轰然倒在了地上。

    他却是顾不得这些,直接从窗户口翻了出去,急匆匆地朝着那株桂花树后冲了过去,只不过那树后头空空如也,别说衣角了,就是那红色都仿佛是他的幻觉。

    韩时宴抬起手来,抚了抚额头,他周身都滚烫滚烫的,想必是烧糊涂了。

    他想着,转身想要朝着屋中行去,可行了几步,却是又猛然回头,重新到了那桂花树边。

    韩时宴想着,抿了抿嘴唇,他抬起手来,在自己的身前比划了一个高度,那是顾甚微的身高。

    从屋中窗户处可以看到红色衣角,那应该是站在这里,身高……那么头应该在这里。因为有轻功,所以虽然下雨但是没有留下脚印,但是头发紧靠着桂树枝……

    找到了!被树枝挂断的头发。

    韩时宴想着,从那桂花树枝上摘下了一根黑黝黝的长发,那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上头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不是他烧糊涂了花了眼,先前顾甚微的确是站在他的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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