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抱住他,一手护住他的脑袋,安抚性地揉一揉,在他耳边很轻地低语: “没事,别怕,我们不还手,他们打累了,自然会走。” 玄液仰面躺在地上,怔怔地望着灰茫茫的远天,任由血水将视线模糊,将那天空染成一片红。 他又发起了高烧。 他的这副身子,实在很不争气,每每到了这种时候,胸中憋着一口浊气,郁结着,便会生病。 他以为自己和从前有所不同了。 他以为他可以帮他哥的。 可是兜兜转转,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他惹了麻烦,却要他哥替他承担,拳脚棍棒分明打在他哥身上,生病的却是他。 他躺在干草堆上,烧得意识模糊,看到他哥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每天进进出出,四处帮他求药求粥。 他费尽力气,举起手臂,放在眼前,混浊的阳光从指缝之间漏下来,打在他脸上。 为恶者横行人间,无辜者却要承受所有。 为何会有这样不公正的世道。 玄液的喉咙里,漏出一声哼笑, “老爹,你睁开眼,看一看你造下的这片肮脏的世界……” 他低声呢喃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晚,灵泽一瘸一拐地回来时,手中不再空空。 他脸上挂着笑,跪在玄液身边,一手拿着水囊,一手捏住两根牛肉干,送到弟弟嘴边去, “阿液,有好心的人家,送了肉干给我们,你吃一些……” 玄液很累了,根本没有力气吃东西,他也没有太大的求生欲,饥饿的感觉太痛苦了,他想要离开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再不要回来。 可是看到他哥的笑脸,他又舍不得离开了。 他哥不能没有他,就像他不能没有他哥一样。 他张开嘴,将那牛肉干吃下去,用力嚼碎,味同嚼蜡。 “好吃吗?” 灵泽问他。 玄液靠在他哥怀里,缓缓地摇头,“难吃。” 灵泽笑了,在他耳边说,“先将就着吃些,吃饱了,病才能好,等挨过这阵子,以后哥哥去那大饭店里学厨,做最好吃的牛肉干给你。” 玄液抬起手,朝灵泽伸出一根小拇指,“一言为定,你不要骗我。” 灵泽勾住对方的小拇指,“一言为定,不骗你。” 如此又挨了两日,玄液的病不见好转,但灵泽每天都会带回来两条牛肉干。 玄液不知道他哥从哪里弄的吃的,他也没精力问这些,只是努力维持住活下去的念头,让自己不要在哪一天永远睡过去,就已经耗费完玄液所有的心神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只能在心里数着牛肉干,一个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