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来容妃身上有嫌疑,二来她的宫女撞柱身亡,怎么想都觉得有猫腻,三来就是皇后真真是讨厌死了容妃,撞柱自尽这是护着谁又恶心谁呢? 一阵兵荒马乱,审也是审不好了,其他人纷纷转移到了长乐宫偏殿,只留下陆云缨和卓荣华还跪在原地没人顾得上搭理。 陛下刚来的时候,卓荣华就下意识捂住了脸,虽然她长久不得圣宠,陛下说不准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但到底不想自己夫君看到自己容貌有损的摸样。 现在陛下走了,娘娘们也走了,她这才缓缓放下手,却突然听到身边的陆云缨道: “卓荣华也觉得是嫔妾做的?” “什么?” “刚刚容妃娘娘说,卓荣华也指认是嫔妾给狗下药。” “你别胡说。” 她才没有,她,她顶多是默认。 “哦,既然没有,刚刚卓荣华为何不说?是想要包庇犯人吗?” “您可别着急否认,现在春和撞柱自尽,真相已经明晰,若嫔妾是您已经开始着急了。” “我急什么?” “着急莫名其妙和凶犯站在了一遍,又帮凶犯做了证,若是娘娘们和陛下事后再看这件事,会觉得卓荣华你真的清白无辜吗?” 陆云缨不是傻瓜,她听到卓荣华尾随容妃离开漪澜殿时就明白了。 卓荣华却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容妃出门,想必是掩着门观察外面的情况呢。可当时容妃关着禁闭,那她原本想要观察的人是谁?只能是陛下特意来探望的她。 想到隔壁邻居一直在视奸自己,这一个月来也断断续续对自己散发着恶意,的确没什么大的危害,但就像是房间里的蟑螂一样单单是在那里就膈应人。所以情绪一起,陆云缨便开口了。 卓荣华听到陆云缨的这番话的确慌了,她,她不是故意的啊,陛下和娘娘们又怎么能误会她,她下意识道:。 “我救了陛下,我是想要救陛下的。” 这仿佛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我为救陛下伤了脸,谁能欺我?” “呵,这话您也就说个自个儿听吧。” 说罢,陆云缨再不开口,整个长乐宫正殿安静无声,但这安静无声中却又仿佛存在着什么无形的压力,让人静不下来。 忽而: “珍昭仪娘娘有喜了!” 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中却勉强能让人听清,接着便是侧殿的喧闹,那股喜气仿佛隔着老远便传来。 卓荣华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几乎失去了对外界的反应,陆云缨看向偏殿的位置,转而和身边的雨叶对视一眼,双方都安静等待着。 果然没多久就有消息接二连三的传过来,所有人都在道喜,庆喜公公也小跑着到了宫门口,似乎在吩咐什么。 若真如她听到的那般,皇帝估计要重赏珍昭仪了。 果然,接下来那一连串礼单听得陆云缨都脑子发昏,有些惊讶皇帝怎么记得住那么多东西的,看来能当皇帝的确有些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只是珍昭仪经过这么一吓被血气冲撞到了,胎位不稳,暂时只能留在长乐宫侧殿。 皇后当即表示会好好照顾珍昭仪,长乐宫到底是正宫居所,除了皇后没有其他后妃,住个珍昭仪依旧宽敞。 不过珍昭仪这事已经让陛下对容妃的容忍到了极限,这边才刚刚赏完珍昭仪呢,那边容妃都还昏迷着,连太医都没等来,就被连降数级,剥夺封号,成了荣嫔。 庶一品的妃到庶三品的嫔,虽然不是彻底掉下主位,但也足够让人心惊胆战,更何况荣嫔还被剥夺了金册金印。 这样一来荣嫔和卓荣华,不,就算是和陆云缨相比,也不一定谁更体面些呢。 事情到这里似乎就结束了,虽没有抓住真凶,也差不了多少,还爆出宫妃有孕这种大喜事,所有人的关注焦点都转移了,也没人去管荣嫔和陆云缨以及卓荣华两个小虾米。 这对陆云缨也是好事,至少她的嫌疑洗脱了,荣嫔也不再是威胁,并被责令无限期在漪澜殿闭门思过,只要陛下还记得陆云缨,以后那种养老的悠闲日子就能无限期过下去。 陆云缨的确松了口气,转而又有些不安。 这不安并不是后宫诸位妃嫔带给她的,而是那位陛下。 她跪在正殿中,陛下从侧殿离开时走在最前面,因而微微过头余光是能隐约看到他的表情的,那种——仿佛又遇到什么不得不解决的意料之外的麻烦的表情。 慈宁宫 “太后娘娘,大喜!” “珍昭仪娘娘有孕了!” 苏嬷嬷快步走进来,她伺候了太后几十年,几乎算是太后最亲近信任的人之一。 闻言太后站起身,微微睁大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