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顶着一簇翘发,外衣套着未扣,光脚穿靸鞋,急匆匆下楼来。 傅明庭站在厅里,环视屋内,干净整洁甚至温馨,特别的壁炉设计,让屋子暖和,台案上的水仙花盛开,朵朵白花清新美丽。 这里不像是临时暂避地,到更像是家。 他看了一眼惊慌的温言,又去看屋外,没把他当回事在劈柴的明霁,傅明庭要上楼,温言展开手臂阻挡, “你干什么呀!” “让开!” “你别闹了,被邻居看到,解释不清。” “让开!” 傅明庭拽住温言的手,靴子踩着楼梯拖她一起上楼。 两间铺面的小楼,根本隔不出两间卧房,只一间卧房连通净房,衣柜床就占据了不少面积。 傅明庭亲眼验证猜想后,脸色铁青,他用力拧握温言的手腕, “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分房!” “啊呀,不要这么严格,地方小只能分床睡。”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你是不是耐不住寂寞要他伺候你!” “你可别诬陷,我怎么会和下人不清楚。” 温言义正严辞,一副受辱模样,傅明庭不吃她这一套, “药呢,给他用了没。” 温言点头, “用了。” “真的?” 傅明庭眯起眼,语气怀疑, “我这里还有一颗,当着我面给他吃下。” “这会不会太歹毒了。” “你舍不得?” “怎么会!” 两人下楼,明霁已经在等待,他一如既往的拿起纸给温言看,上面写着饿。 温言朝他使眼色,快点放下要穿帮了。 傅明庭冷笑连连, “我竟然不知道,温言你还会给下人做饭!” 温言装傻,挠挠头, “我手艺还行,你吃过没,不介意的话一起用?” “呵,温言,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别这么说嘛,先生,我的好先生,你想吃什么?” 温言撩开帘子进厨房了,透过壁炉洞孔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其实,温言现在心里很慌,傅明庭怎么就找到了这里,她点炭后洗手,开始打鸡蛋做早饭,脑子乱糟糟在想借口。 傅明庭如猎犬一样,在屋内搜索,一点也没有客人的客气。 明霁无视他走进厨房,对着温言,手指傅明庭,意思是他为什么在这里。 温言摇头,让他别多问,悄悄在他耳边说见情况不好就往外跑,别犹豫。 明霁明显不乐意,他在温言脸颊上亲了一口,转头就对傅明庭露出挑衅,他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宣示。 背对着的温言,什么也没看见,在焦头忙碌。 傅明庭双眉颦蹙,头一回正视明霁,那双眼睛给他的感觉,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是谁。 愤怒失去的理智重新被拉回来,他究竟是谁,潜伏在温言身边有什么企图,这个笨蛋知不知道,看样子是不知。 四方的餐桌,铺了明亮的红色餐布,四角绣了雀与木槿,明霁端出早饭,温言深吸气,紧随其后。 早饭比平常丰盛,除了牛肉蒸饺,还有阳春面煎蛋,傅明庭早上不吃煎蛋,给他熟了两枚蒸蛋,以及各自一碗杏仁奶。 三人的用餐礼仪,就温言比较粗野,嗦面发出声。 明霁不仅斯文,还特别有规律的嚼口,吃东西有顺序,不会交叉吃喝,明显带有良好的教养。 傅明庭沉默剥鸡蛋,三人一桌的早上,呈现诡异静默,温言埋头吃一声不吭,像极了被正房抓包的人。 外头公鸡打鸣,冬日早晨的阳光,白中带金,不暖但亮,从院内方向的窗户照进来,洒出一面光镜。 门口的光照在盆景水仙上,光灿灿洁白。 暖汗出现,傅明庭忆起曾经在寺院的生活,已经许久没有这般鲜活的早晨了。 早朝前的早晨,不能说是早晨,每日天不亮起,披星戴月坐上马车,在议政殿度过上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