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那样?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有它发生的道理。我们也不妨顺流而下,先看看再说。” “是。” …… 京兆府。 玉娘虽然悲痛,但也知道眼下是为自己和死去孩子讨公道的关键时期,不能沉浸在悲伤里,勉力跪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也亏得是赵宁之前给她服用的丹药品质不俗,否则,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巨大创伤的她,还真未必有体力将事情说得清晰完整。 看着玉娘哽咽着将案情说完,赵宁略感诧异。他原本以为,接连遭受了人生巨变打击的玉娘,这会儿必然心神不守、思维混乱,能把案子简单说完就算不错了,没想到玉娘说得很顺畅,口齿清楚、经过详细。 中间说到她孩子被刘新城抓住脖子丢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崩溃,还将她当时以为孩子只是摔了,没想到再见对方时,对方已经喉骨断裂气绝而亡,自己悲痛万分也撞了门框的细节,都一一点到。 有过程有细节的讲述,起到的效果分外明显,加之玉娘泪如泉涌,哀伤欲绝的模样,就更有冲击人心的力量。 堂外围观的人群里,有老妪跟着落泪,并诅咒刘氏的人不得好死;有妇人双手叉腰,唾沫四溅的问候刘氏祖宗;有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蔬菜水果,不顾衙役的警告一个劲儿往刘新诚等人身上丢;还有血气方刚的汉子咆哮着,扬言要去点了刘氏的宅子。 他们之前并不认识玉娘,但此时此刻,玉娘就像是他们的至爱亲朋,因为对方的冤屈,他们很愿意拿出实际行动来。 “玉娘比我预想的要坚强。”赵宁如此想着,心里对玉娘不再只是同情,也有了一分高看。 听完玉娘的陈述,再看看众人的反应,庞升心下凛然。连公堂上杵着水火棍的衙役,都对玉娘一脸同情,瞥向刘新诚等人的眼神,明显带着憎恶。 刘新诚早就已经醒了,但眼前的阵势让他宁愿继续昏着。几乎被菜叶果汁洗了个澡的他,起初还很愤怒,很想把敢冒犯他的泥腿子们都给打死,但当百十双杀气腾腾、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他,再清楚不过的透露着想要食其肉、寝其皮的恨意时,他的内心就被恐惧所包裹。 到了这时,刘新诚已经把自己的兄弟刘新城暗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觉得很委屈,伤害玉娘母子的并不是他,为何是他在承受众人的仇恨与怒火? 庞升得到心腹的近身通报后,找了个翻看律法以便定罪的借口,离开大堂来到二堂,看见堂中的刘氏大长老就气不打一出来。 “庞大人,你务必要想办法压下此案,保我……” 刘氏大长老的话刚出口,听得一阵火大的庞升就怒气冲冲的打断:“刘老!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想本官徇私枉法?!” 刘氏大长老连忙道:“不过就是两个下人的案子而已……哦,庞大人放心,老夫不会让你白做……” “这还是两个下人的案子?!刘老,你看看外面,现在都快翻了天了!这已经不是什么下人被打死的问题,而是民怒民怨的大事!本官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导致数百人冲击衙门,我这京兆尹还做不做了?!”庞升对刘氏大长老不理解他处境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 刘氏大长老脸色变了变,沉默片刻,涩声道:“也就是说,就算刘氏的人抵死不承认,亦或是找个下人做替死鬼,也不成了?” “绝对不成!你们的人被赵宁那小子当街拿住了,证据确凿,本官再装聋作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就是自讨苦吃!” 庞升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刘老,交人吧!先认罪、下狱,等这些刁民散去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刘氏大长老脸色很难看,有赵宁、魏无羡这两个在都尉府任职的世家子插手盯着,刘新城一旦被定了罪,日后想要金蝉脱壳,基本就是妄想,一个流放苦寒之地的下场是免不了了。 “这帮愚蠢的泥腿子,没脑子的贱民,蝼蚁一样的货色,竟然让我堂堂刘氏的一个嫡公子遭了难,真是该死!”刘氏大长老咬牙骂了一句,还是同意了庞升的意见。 庞升回到大堂,还没坐下,就见赵宁向他看过来,一副要开口的架势,他不禁心头窝火,暗骂一声催命小鬼,抢先道:“此案已经很清楚,本官只需再问问刘氏证人,若是没有疑点,便可以定案了。” 接下来的事很顺利,虽然那两个运尸的刘氏仆役,想要保护主家公子,但在事实面前根本无能为力。很快,凌辱玉娘的刘新城被京兆府的衙役,从刘氏府宅带到了公堂上。 他来的时候,已经是面如死灰,显然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同时眼底还有深深的怨恨,也不知是对玉娘,还是对赵宁,亦或是对放弃他的刘氏。 到了大堂上,刘新城忽然额头青筋暴起,挣脱衙役,一掌轰向玉娘后脑,“都怪你这个贱妇!” 他如今有御气境中期的修为,这一掌又是全力施为,若是让他得手,玉娘必死无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