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军来到天元军营地,径直入了辕门,马蹄扬起阵阵烟尘,从一队队天元军骑兵眼前,旁若无人的奔驰而过,直到中军大帐的位置前才停下。 天元骑兵们,都对从眼前耀武扬威般行过的雁门军,怒目而视。 他们心中有无限憋屈的怒火。他们没觉得自己战败了,他们知道,如果战争没有终止,他们一定会赢。 但他们很快低下了头。因为百夫长等将校的鞭子,已经落在了那些表情狰狞的战士头上。 赵宁面前是一片空地,帐篷都已经拔掉了,现在各种物资都被装上了马车,就等着被带走。 赵宁看到了察拉罕,现在他是天元军营地的主事将领。 “右贤王,你我又见面了。”赵宁朝察拉罕抱抱拳,笑容随和而亲切,就像是他乡遇故知。 “赵公子,别来无恙。”察拉罕笑得很勉强。在凤鸣山时,他不止一次想要杀了赵宁,离开凤鸣山时还发下誓言,不除赵宁誓不为人。 但是现在,赵宁光明正大出现在他面前,他却什么都不做不了,只能将心头涌现的愤懑努力压下。 “本公子有没有恙,右贤王难道还不清楚?”赵宁笑得不无深意。 在察拉罕看来,对方就是在炫耀他没能在凤鸣山一战中,奈何自己。但察拉罕不能承认,是他主持的凤鸣山战事。 察拉罕眼观鼻鼻观心,强忍着怒气,“赵公子这话,本王不明白。” “不明白也没关系。”赵宁不以为意,“本公子可以亲口告诉右贤王,本公子现在很好,好得不得了。” 察拉罕心潮一荡,脸上浮现出一抹青色,险些当场失控。 因为他没能挡住雁门军,太子蒙赤被迫去了燕平城,生死难料,他已经是自责至极,恨不得自杀谢罪。 现在赵宁还在他面前,当众往他伤口上撒盐,耀武扬威,他哪能不痛苦尤甚? “赵公子若是没什么事,本王这就要离开了。”察拉罕决定快些从赵宁面前消失,眼不见为净。 “人可以走,东西都得留下。”赵宁淡淡道,“除了马背上的毡帐,跟作为口粮的羊群,其余的,一样都不能带走。” 察拉罕顿时勃然大怒,如狼似虎的双眼狠狠瞪着赵宁。 之前赵宁就敲诈过他们,要他们留下物资,可他并没有同意。在大齐皇帝准许他们回军的敕令中,也没有提及军资。赵宁这是要硬抢! “怎么,右贤王不答应?”赵宁明知故问。 “赵公子,皇帝陛下可没说过,让我们留下物资!”察拉罕一字一句道。 天元军又不是小部落,出兵征战就是牧人单枪匹马。打仗是个烧钱的活计,天元军的随军物资加在一起,价值已经超过千万金! 这也就是他们是草原军队,要是中原军队,一二十万大军的随军物资,随随便便就能价值几千万金。 这也是一支规模庞大的精锐大军,远征失利,乃至全军覆没,很可能让一个国家一蹶不振的道理。 赵宁迎着察拉罕的目光,冷笑道: “陛下没说要你们留,也没说不让你们留。而现在,是我雁门军要你们留!不留下物资,右贤王觉得,你们能撤得了军?” “你!”赵宁强词夺理,察拉罕被气得七窍生烟,“赵公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仅他怒不可遏,他身边的天元将领们,也是一个个怒发冲冠,面色狰狞,俱都恶狠狠的盯着赵宁。只要察拉罕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赵宁淹没。 赵宁扫了这些将领一眼,嗤的一笑,“怎么,你们还要跟我大齐王师,再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