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这些年相互之间的利益往来,他就留了一份证据,账本也是有的。 对方要跟他翻脸,他就作势跟对方鱼死网破,大家一起玩完。这是第一步,有了这一步,就能逼迫对方让步,使双方有坐下来谈判的余地。以斗争促团结,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除此之外,方大为还会让郓州那些跟方家联姻、结盟的大族,一起出力。这样既可以壮大己方声势,让对方投鼠忌器,迫使对方低头退让,又能避免对方调动兵马强行攻杀方家。 要是刺史府跟地方数个大族开战,双方杀得血流成河、地方大乱,那不管谁胜谁负,刺史府的官员下场都不会好,毕竟维护地方稳定与统治秩序,是官员最大的职责。 仅仅是方家的修行者力量就要强过刺史府,再跟几个大族联合起来,那即便是面对郓州军,他们也半分都不怵。实力是根本,只要有压倒对方的实力,就能让对方无处下手,最终乖乖就范。 方家不担心结盟大族不帮忙,毕竟官府今日能这么对付方家,明日就有可能照样子对付他们。大家身份一样,利益一致,天然就在同一阵营。 这就是为什么地方势力集团能够掣肘官府。 一如世家大族为什么能掣肘皇权。 而一旦刺史府“拿不出”方家的罪证,在事实上成为方家的庇护者,那么就算是朝廷,也没有理由强行动方家这样的一方豪强。无论官府还是朝廷,明面上都要遵守律法的,无端杀良让百姓怎么看? 等此间事了,方家再动用关系与财富,去贿赂朝廷大员,那之后方家就有可能得到保全,不被朝廷继续对付。 朝廷并非无所不能,皇帝也不是,只要大家在规则内行事,只要大家身上都还有束缚,谁都不是不能战胜的。 方大为长舒一口气,回到房中在太师椅上坐下,八风不动的模样,让方家上下都感到一阵心安。 ...... 方家大门外。 郓州军甲士阵后,童大人跟许将军坐在马背上,看着方家大宅低声交谈。 “方家的修行者已经上了院墙、角楼,这是打算负隅顽抗。咱们今天陡然跟方家刀兵相见,你说方大为会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抖出来?”许将军扶了扶兜鍪,颇有些顾忌的问童大人。 童大人摸着山羊胡冷冷道:“抖出来又怎么样,谁能坐实?只要消息传不出去,只要消息不能被证实,这就是方家狗急跳墙血口喷人。刺史府一纸布告,就能定义黑白。等到明天,方家都不存在了,我们之间的那些事,自然也就从来没出现过。” 许将军点点头,还是有些迟疑,转而问道:“这回朝廷来的人究竟是谁,刺史大人只告诉我们是陛下身边的人,却不肯说对方的具体身份,而对方一来就要覆灭方家,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童大人不满地瞥了许将军一眼,“老许,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管的不管,这么简单的官场规矩你都忘了? “朝廷来的人,你我都见过了,对方虽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但元神境后期的修为还能作假?你我的身份,在郓州是可以横着走,但在对方看来,也不过是蝼蚁而已。对方有什么心思,难道还要向你我解释?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比什么都强。” 许将军面露愧色,拱了拱手,不再多言。 他们已经将方家大宅围了一段时间,但一直没有下令进攻。按照贾肃的吩咐,他们需要先等一段时间。 周鞅跟黄远岱争论了半响,彼此都脸红耳赤后,终于是消停了下来,看他们彼此瞧不顺眼的模样,没有红着眼动手厮打一番,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在一名青衣人过来后,得到对方传讯的周鞅,对黄远岱道:“时辰到了。” 黄远岱双手一摊:“跟我说有什么用,该做事的是你。” 周鞅忿忿道:“你的腿也被对方打瘸了,难道就不打算出面讨个说法?” 黄远岱呵呵一笑:“方家今晚都要玩完了,我还要什么说法,方家的人死干净了,比什么说法都管用。” 周鞅拿黄远岱没办法,不再跟对方继续掰扯,自己带着两名青衣人,走到方家大宅前,冷着脸对聚集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