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被破,北胡先锋军四万余,已经全部渡河登岸,眼下贺平的部曲或死或伤或溃败,郓州战区的防线,已经被北胡大军撕开了口子。 “当务之急有二,一是要救援贺平溃败的部曲,他部都是精锐,若是六万将士悉数被灭,郓州战区必将兵力不足;二是要堵住郓州战区的防线漏洞,将被撕开口子补上,否则一旦北胡大军兵临城下,围了郓州,你我皆陷于死地。 “本将已经决定,即刻出动四万精骑,作为第一批战力,连夜赶赴西河城一线,趁北胡先锋军立足未稳之际,予其迎头痛击,下则求接应贺平所部,上则求将北胡大军赶回黄河以北,中则求为后续大军出动争取时间。” 说到这,赵宁顿了顿。 鹰一般的目光环顾当场,将所有将领的神色纳在眼底,见没有人敢出声对自己的话稍有反驳,连疑问的眼神都不敢有,赵宁接着道: “本将知道你们的顾虑,义军之前在郓州是什么待遇,本将也清楚得很,现在,出军之前,本将就先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着,赵宁大手一挥,“把人带上来!” 话音方落,公堂大门外的动静,就吸引了所有武将文官的注意。 有两人被带到公堂中,正是被五花大绑的郓州刺史李儒,以及前仓曹主事陈景河。 李儒还有官袍在身,模样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神色萎靡,倒是陈景河,因为之前已经被赵宁的人刑讯过,现在遍体鳞伤,衣袍上布满血迹,整个人披头散发很是狼狈。 看到之前在自己面前,倨傲冷漠的像是天上神仙的刺史李儒,不给梁山营春衣战袍,还驱赶殴打自己兄弟的陈景河,现在一副如丧考妣、凄惨无度的模样,耿安国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 他只觉得一口憋了好几个月,已经浓得要让他夜夜呕吐的恶气,总算是畅快的吐出了大半。 其它义军将领,看到李儒和陈景河这番模样,也俱都露出快意的神色。 倒是几个王师将领,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们身份不同并没有被李儒短缺什么——但心中也畏惧敢于把李儒拿下,把陈景河折磨成这样的主帅赵宁。 当着满堂文官武将的面,赵宁冷声开口: “郓州刺史李儒,身为地方军政大员,却不能汇聚地方民力物力为国战所用,反而指使手下构陷为国出力甚多的云家,还妄图对江湖义士出手,在大敌来临之际掀起内部混战,罪无可恕,明日即会押回汴梁受审。 “但在李儒临行之前,本将要他留一同东西,来平息郓州民愤。” 说着,不等预感到不妙,脸色大变的李儒开口求饶,赵宁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 陡然间,李儒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整条右臂齐肩飞了出去,断口出血喷如雾! 包括耿安国在内,堂中的官将都没想到赵宁会这么做,一时间无不惊诧。 耿安国等义军将领自然是快意非常,而那些官军将领则是面露骇然之色。 很显然,赵宁要李儒留下的,就是这条手臂。 这还不算完,赵宁又看向陈景河:“各部义军,先后抵达郓州,为的是忠君报国,抵抗外寇,而你身为仓曹主事,先是短缺义军粮秣,而后又不给义军春衣,守着郓州百姓捐献的金山银山,却只想着中饱私囊,心中全无家国之念。 “就算本将能饶你,数月以来,战死在边关、燕平、河北的数十万将士,今日在黄河北岸,为了军情而甘愿赔上性命的鲁王殿下,也绕不得你!来人,拖出去,砍下人头,为大军祭旗!” 两名元神境修行者顿时将他押走。 “赵将军,饶命,饶命啊!下官错了,再给下官一次机会,赵将军......”公堂大门外,伴随着噗嗤一声长刀断头的响动,陈景河凄惨的讨饶声戛然而止。 而后他的人头,就被一名元神境修行者,装在托盘里奉进了公堂,交由赵宁查验。 官将们看着陈景河双目瞪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