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了数十万,加之燕平与河北地被攻克,无数府库落入敌手,北胡大军已是人人披甲。 反观大齐王师,因为黄河以南的军备库较少,储量跟京师、边关不能比,很多义军都还没有甲胄。 魏无羡接着道:“好在这一战我们胜了,郓州军心大阵,加上这些缴获,接下来的战事就会好打不少。” 说到这,他露出由衷的笑容,“国战至此,终是于漫漫黑夜中,拨开了一线光明。有了这一线光明照耀着方向,我们的前路就不会再像之前那么难走。” 看得出来,魏无羡因为这一胜,对接下来的战局多出了两分信心与乐观。 赵宁喝了口茶,不置可否:“你认为接下来的战事会如何进行?” 这难不倒魏无羡,他脱口而出:“夺回了西河城,郓州防线就能重建,以完整的郓州战区迎战北胡主力,我们只需要守住河岸,纵使北胡夺走了几百艘水师战船,想要登岸也没那么容易。 “只要我们能坚持一段时间,待朝廷援军赶来,郓州便会固若金汤!北胡大军不一直进攻也就罢了,倘若他们一直进攻,就会一直被我们消耗兵力。 “过上一年半载,等到北胡兵力被我们消耗得多了,他们将士疲惫了兵锋钝了,我们的将士都磨练成了沙场老卒,就能从江南调集水师战船从海上进入黄河,配合郓州的大军渡河北上,反攻河北地! “眼下河北地已经有不少义军,虽然还不成气候,但一年半载后,必然有所壮大,能够呼应王师正面的攻势!而且只要王师渡河登岸,河北地的大齐军民必然群起响应,届时,北胡大军焉能不败亡?” 言及此处,魏无羡满脸振奋之光,双眼亮得吓人,“若是这一年半载,北胡大军不持续进攻,那我们就能从容积蓄力量,同样能在之后跟河北地的王师里应外合,反攻河北地!” 端起茶碗一口喝完,魏无羡很是畅快,总结道:“简而言之,只要我们能守住黄河,我们就能逐渐拥有可以跟北胡决战的力量! “只要晋地不失,北胡大军无法进入关中,中原侧翼无忧,大局就不会受到威胁,局势必然向我们期待的方向发展!” 重重放下茶碗,魏无羡就像是喝了一坛烈酒一样兴奋。 他盯着赵宁问:“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两年,我们必能重回河北,将北胡赶出长城去!你说是也不是?” 出乎他的意料,赵宁并没有像他一样振奋。 相反,赵宁的面色很平静。 平静得近乎淡漠。 就像魏无羡说的东西,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这让魏无羡怔了怔,心中不由得一凉,诧异道:“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赵宁放下茶碗,声音平静得也近乎冷漠:“有两个问题。” “哪两个问题?” “其一,郓州能守住,黄河就一定能守住吗?” “为何不能?” “现在的大齐军队,战力跟昨夜的四万郓州马军相比,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昨夜我们能胜,不代表其他地方的大齐军队,也能挡住北胡的精锐大军。” “昨夜我们能胜,追根揭底,是四万马军中修行者众多,且悍不畏死——郓州有这么多投身军伍的修行者,别的地方难道就没有?只要修行者足够......” “别的地方没有。” “......” “其二,你忽略了一个人。” “谁?” “天元可汗。” “天元可汗?” “国战至今,天元可汗一直没有露面,那是因为北胡大军从未有过大败,不需要他亲自出手。现如今不同了,我们在这里大胜了博尔术,他不会坐视不理。” “天元可汗能是什么境界,出手了又能如何?大都督挡不住他?”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