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当官的想要我们都死在这,我们能答应吗?” “冲,冲出去!” “朝廷打不过胡人,却要我们为汴梁陪葬,这是什么道理?!” “冲,冲出去,谁敢阻拦,就跟他们拼命!” “拼命,拼命!” “......”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百姓,群情汹汹。 在如今这个局势下,他们好似都化身成了野兽,不断扑倒拦路的世家子弟,面目狰狞的要去打开城门,踏上求生之路。 眼看着成群结队挡在城门前的世家修行者,忍不住动用了修为之力,将扑到面前的百姓轰退,却引发了更加强烈的反扑,不能杀人却要被人潮淹没,城楼前的各个世家显贵,脸色都难看如锅底。 “民心已经不可收拾,就算韩某愿意听你的号令,你能让这满城丧失信心与希望,惊慌失措之下只剩求生本能的百姓洪流,乖乖回去听从安排?” 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愤怒百姓,韩术禁不住面白如纸。 他跟陈询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防备与敌意已经卸下不少,情势到了这一步,如果陈询能稳住百姓,他或许可以听陈询号令。 但要挡住数十万百姓,这谈何容易? 浑身僵硬的陈询,只能愣在那里,绝望的看着满城百姓,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如果逃难的只是官吏,他能杀官,可这么多百姓在这里,他还能滥杀百姓不成? “陈相,章公韩公,你们快看!” 就在这时,一个世家长老指着城外的军营骇然出声。 众人闻声回头,待看清军营情形,都是如丧考妣。 城外军营中的将士,已经开始出营、聚集、出逃! 汴梁城外的驻军,主要是防御使的军队,还有一些义军,他们之前都被陈询下了令,务必坐守营垒,一个也不得出帐。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擅自溃逃! “完了......完了!城中百姓惊慌出逃,现在连军队也开始溃走,这汴梁还怎么守?中原......中原守不了了!” 韩术身子晃了晃,要不是身边的人及时扶住,只怕已经倒在地上。 陈询、章琰等人莫不面色灰败。 他们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绝望。 民心军心皆已崩溃,汴梁还怎么守战? 汴梁不保,中原何以守卫? 中原丢失,郓州、齐鲁独木难支,也只能被北胡大军吞没! 中原大地,虽然富庶不及淮南,却是皇朝人丁最多的地方,一旦中原沦陷,晋地也成了孤岛,断然无法维持。 大齐往后何以跟北胡抗衡? 这国战还怎么打? 国战争胜,已经是梦幻泡影! “罪人,罪人呐!” 陈询悲愤的大呼出声,脸上阵青阵紫,终究还是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在众人连忙搀扶的时候,他流泪满面的抬头望天,无奈的大呼: “我们都是大齐的罪人!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章琰同样是抬头望苍天,热泪夺眶,悲恸万分:“何以至此,何以至此!我大齐何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何以走到今天这一路!这究竟是为何,为何啊?!” 韩术颓然坐倒在地,紧握双拳颤抖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