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干将校,并不是正常人。 他们大多是一品楼、长河船行的修行者。 是赵宁的人。 大堂里,陈奕不无急切的向赵宁进言:“公子,朝廷此举,无异于釜底抽薪,是要将公子逼上绝路! “今日分走了军中将校,明日就会拆散郓州军,将士们或者分别建立藩镇,或者被分别划归其他节度使! “皇朝近两百万大军,除了皇后的扈从军、天子的元从禁军,哪一军不是由节度使统辖? “朝廷一直拖着不肯给公子节度使之位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拆散公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至锐强军,这不是毁公子的心血吗? “无论如何,我们绝对不能让朝廷此举得逞,公子只管说怎么办,属下敢保证,眼下的郓州军,我们绝对能够掌控住!” 作为赵宁的心腹,朝廷是怎么对待赵宁的,皇帝又如何猜忌赵氏,陈奕心里一清二楚。 跟了赵宁这么久,他也已经知道,打压世家中央集权,是宋治的既定国策,没有更该的可能,所以赵氏跟宋治的矛盾,国战后还会存在。 陈奕这话出口后,堂中的那些赵宁心腹上将,包括方墨渊在内,都同时出声附和,请赵宁早作决断。 赵宁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我赵氏征战沙场,为的是大齐的江山社稷,而不仅仅是我赵氏一族的私利。 “汴梁北面行营的这些兵马,虽然在战时归我统带,但追根揭底是皇朝的兵马,朝廷有权作出任何安排,战事结束了,我大总管的职位也会卸掉,没有任何理由把着兵权不放。” 这番话明显出乎众人预料,方墨渊不忿道:“依照道理,朝廷早就该拜公子为节度使,这郓州的兵马,也早就该长久归公子麾下。 “眼下皇朝那么多节度使,哪一个的军功能及公子分毫?朝廷能给他们大权,为何就要对公子如此薄情?这不公平!” 众人纷纷称是,中间不乏有人骂娘。 赵宁放下茶碗,淡淡道:“就算是节度使,那也是皇朝的节度使,虽说有地方军政大权,可他们在地方的权柄,还能比朝廷对州县的权力高不成? “满天下的节度使,朝廷说换就能换,说撤就能撤,那是封疆大吏不假,却不是父死子继的一方诸侯。藩镇兵马,虽然归节度使统辖,根本上还是朝廷的人。 “朝廷就算让我做了节度使,叫我交出兵权的时候,我也不会犹豫半分。” 听到这里,诸将愕然不已,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奕叹息一声:“公子对皇朝对社稷一片赤诚,我等无不知晓,怕只怕赤诚换回来的,却是我等难以接受的局面。” 赵宁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听了陈奕这话,众人不免想到赵氏日后被打压,他们也会跟着遭殃的下场,不由得都焦急起来,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劝说。 在他们开口之前,赵宁淡淡地忽然说了一句:“我准备向陛下上书,请陛下收回封我为郡王的成命。” “什么?” “让陛下收回成命?” “公子不要郡王了?那可是王爵啊!” “公子三思啊!” 如果说赵宁之前的态度,还只是让他们不解、焦急,却又觉得还在情理之中,那么赵宁放着到手的王爵不要,就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可接受范围。 赵宁正色道:“国战未胜,北胡未灭,何以为王? “陛下愿意给我封王,那是隆恩浩荡,可我身为将门子弟,未能御敌于国门之外,履行保境安民的职责,已经是莫大过失,眼下岂能没有半分羞耻之心?” 陈奕等人张了张嘴,有心反驳、劝说,可见赵宁面容肃然,态度坚定,感受到对方的大义赤诚之心,他们只能是哑口无言。 很显然,赵宁那些话,并不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