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不会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通过对方这次应对神教变故的手法,赵宁从对方滴水不漏、狠辣老练的布置中,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这个对象完美符合他的种种推测。 但他依然觉得不可置信。 对方竟然活了下来? 从云端跌落尘埃,对方不仅没有自暴自弃,没有认命归于平淡,反而还在巨大的苦难中崛起,在绝境中另辟出了一条蹊径? 一个没有修为的人,竟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创建出一个偌大的金光教? 对方是如何让麾下教众甘愿服从,没有被高手强者篡位顶替的? 不可思议。 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赵宁又觉得理所应当。 如果真是那个人,那么以对方的天资智慧、心性手段,这一切并非不能接受。甚至说,只要知道对方没死,赵宁就不奇怪对方会东山再起。 如果对方在绝境之中,身边还有忠心耿耿的高手跟随,所有事都不难想象。 收敛思绪,长舒一口气,赵宁抬头仰望夜空,目光灼灼,眼神似乎要穿破重重夜幕,远隔千里看清对方的真实面容,临了,他喃喃自语: “如果金光教神使真就是你,倘若你果真还存在于世,那么我赵宁——下次必要亲手摘下你的项上人头,绝不会再给你留半分生机!” 一个本该消失的人,又一次兴风作浪祸国害民,且能变得比之前更加难缠,这大概就是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正因为魔比道高,有志之士才需要持之以恒的努力奋战。 ...... 片刻后,赵宁恢复平静,心如止水。 无论如何,眼下宋州之事已了,针对金光教暂时不必有太大行动,此行可算圆满结束,赵宁打算告别这里回徐州去。 徐州没有金光教,百姓没有信仰,白纸上写字总要容易很多,而且控制了徐州,就能阻止淮南兵马北上,可以谋求让逐鹿中原的少上一家,令事情简单一些。 听到身后传来姜葭走出厨房时的说话声,赵宁转过头,恰好撞见姜葭投过来的目光。 对方像是被烫着了一般,慌忙偏头继续跟婶婶说话,一副她根本没有偷看赵宁的架势。 这当然是无用功,她虽然不看赵宁了,她婶婶却向赵宁露出慈祥欣赏的笑容,皱纹里有几分为老不尊的坏意,甚至朝姜葭努了努嘴,好似是在说这有一块鲜美多-汁的肥肉,后生可要抓紧休得错失机会啊。 机会或许是机会,但不是赵宁的,该是姜葭的才对。 婶侄俩在厨房间的窃窃私语,自以为隐秘,所以说得很是直白大胆。 什么强者不可错过,美人就该爱英雄,难得对方狭义心肠品性高洁,背景来头还很大,必然是大富大贵之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会后悔一辈子……婶婶作为一个过来人的敦敦教诲,可谓是字字千金,赵宁都听见了。 不过他只听了个开头,委实是后面的内容不适合旁人听,尤其不适合他听。 向来以君子风度要求自己的赵宁,本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有意收敛了往那边延伸的气机。 晚饭已经吃完,喝完茶水,赵宁跟姜葭一同告辞。 后者如今决定了在宋州城(外)定居,便自己租了房子,她婶婶家里并不宽敞,三人住已是拥挤,再要住上她跟小侄女,那就过于不方便。 因为金光教的钱财散了出来,她婶婶家短期内不再缺钱,她自个儿兜里的银子用不着再给对方,正好用来安排自己的生活。 小侄女既然是跟姜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