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对方直视了半响,不由得有些脸红羞涩,不无慌乱地摸了摸脸,想要避开对方的目光。 见秀娘这个行事“大手大脚”,言谈汉子一样的姑娘竟然露出羞赧窘态,赵英大感惊奇、有趣。 不过现在不是打趣对方的时候,他正色问: “除了你跟云哥儿,村里还有多少人不信金光神,知道金光教那些教众都是一群骗子?” 不再被盯着看的秀娘,听到赵英主动转移话题,轻松自在了不少: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还能一个个去问不成?村子里的确有很多人时常去教坛进香,都是虔诚信徒。不过,年轻人里面反正没几个信他们。” 年轻人......这个回答实属情理之中。 不用秀娘作更多解释,赵英就能想明白其中的根由。 赵宁虽然跟他说过,百姓是他们在革新战争中并肩奋战的袍泽,应该一视同仁,但也跟他明确强调过,革新战争是有先锋的。 年轻人就是革新战争中当仁不让的先锋! “明日,你带我去见一见云哥儿。”赵英收敛思绪,严肃认真地向秀娘提出请求。 秀娘摆摆手,很大度地说道:“说了不用去当面道谢,就两条鱼而已。” 赵英一脸正色:“我不是去谢他的鱼,而是想结识一位豪杰。能为了邻居家的小孩,不畏权贵夜闯骗子窝点诛除恶犬,这是见义勇为,你不能否认云哥儿是好汉吧?” 秀娘听得一阵呆愣。 半响,她大点其头,深以为然。 ...... 翌日。 郝云懒懒散散地跨坐在自家坍圮的院墙上,望着自家长兄扛着锄头,跟父母一起快步走向自家田地的背影,摇着头长长叹了口气。 “昨日种地,今日种地,明日种地,年复一年种来种去,何时才能出人头地?”抬头看天,郝云满面惆怅,意态萧索。 虽然只有十九岁,他却常常觉得时不我待,迫切想要闯出一番事业。不说扬名立万荣华富贵,至少也要能够离开白蜡村,显赫人前。 “眨眼就到了及冠的年纪,大丈夫若是再不有所作为,就得被家里人逼着娶妻生子......那样一来什么都完了!” 纵使在这个村子里才生活了十几年,郝云却已看到了自己的一生,无非是起早贪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劳作,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尤其是一旦成亲,就会被妻子孩子牢牢束缚住手脚,到时候,他总不能不顾妻儿的生活外出闯荡,亦或是去拼命吧? 那不是害了家人嘛。 为了妻儿他将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像老黄牛一样辛辛苦苦在地里刨食,直至死去的那一刻,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机会,我需要一个机会!” 郝云咬了咬牙,面色凶狠,但眉宇坚硬了不过两个呼吸就垮了下来,对身在底层的泥腿子而言,人生最难得的就是崛起的机会。 哪怕一个都很难碰到。 在半夜潜入金光教教坛,被对方当场抓住后,郝云自感颜面无存,便跑到了县城去闯荡,结果还没混出个名堂,县城就爆发了大战。 两帮高手强者几乎把县城打废,酒楼的东家连夜收拾家当出城避祸,他也丢了在酒楼跑堂打杂的差事,只能灰溜溜回白蜡村。 “云哥儿,今天我们去哪里耍子?” 郝云正在思考人生的时候,墙外走来两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郎,开口的这个身材偏瘦,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鲜明特点。 另一个高大魁梧袒胸露乳,肌肉堆砌如小山,走起路来踩得地面仿佛都在震颤,看起来可以手撕老牛,就是脸上老是挂着憨厚的笑容,眼神不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