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他们吸他们的血,将他们当羊毛薅,把他们卖了还要他们为自己数钱! 可这话朱昱能说吗? 明显不能说。 这的确是根本问题,可注定是他无法解决的问题! 莫说他不能解决,整个神教都不能。 问题一旦无法解决,那就只能当它不存在。 无法解决根本问题,就只好在表面上大做文章,去纠正那些表面症结。 朱昱看着赵宁语重心长地道:“魏上师曾经说过,军中团结比什么都重要,一旦团结不存上下相疑,人心散乱,队伍便距离崩溃不远。 “如今,经历过菏泽村之役的第三营战士,却大肆散播对神教教众与军中军官不利的言论,在事实上制造分裂,破坏团结,引得上下对立,致使大战在即的除魔军军心混乱、战力大打折扣! “魏上师身为节制第三营的副都指挥使,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责任?魏上师在小村中能够为了维护军中团结而努力,到了成武县怎么就对破坏军中团结的事视而不见了?” 一席话,把问题的责任推到了赵宁身上。 他的意思很明确,在神教不会错也不能错的大前提下,他这个都指挥使顶多算得上是失察,那错的就只能是下面的直接责任人。 是赵宁。 赵宁摆出一副发怔的姿态,好似是被朱昱说懵了,眼中遍是对朱昱对自己对事实的怀疑,如同在无言控告:事情还能这样解释? 瞧见他这副模样,朱昱也是无可奈何。 而方鸣眼中已经满是同情,觉得赵宁实在是可怜。 在他们看来,赵宁虽然桀骜不驯,性情乖戾,但因为涉世未深的缘故,并非心机深沉之辈,而且重情重义,行事直来直往,是性情中人。 把这件事这样解释给赵宁听,还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就如同家道中落了怪罪小孩子,国家衰败了怪罪平民百姓,怎么都显得强词夺理,甚至是无理取闹。 “禀都指挥使,仆下有话要说。”方鸣沉吟之后鼓起勇气开口。 “说。”朱昱正想摆脱这尴尬的气氛。 方鸣道:“魏副都指挥使自打上任以来,一直在整肃军中风气严明军中规矩,效果不俗,军中团结因之得到巩固,可谓是尽心竭力。 “第三营战士言行的不妥之处,都是仆下之责,实在怪不到魏上师头上,请都指挥使网开一面,给予魏上师补过的机会!” 自从赵宁升任副都指挥使,节制三营,成为方鸣的顶头上官,方鸣便已自视为赵宁的铁杆拥趸,两人休戚与共。 只要赵宁不倒,他的地位就不会有大问题,一旦赵宁倒了,他就失去了这个前途远大,能够提携自己的生死之交。 “我并没有怪罪魏上师的意思。”朱昱摆摆手。 他本来就没打算对赵宁怎么样。 除魔军刚刚组建且鱼龙混杂,军中本就鼓励战士们平日里多多交流、彼此熟悉,到了战场上好相互配合、彼此依靠,第三营战士的言行虽然造成了严重后果,但说的都是事实,并不是谁的责任。 不过朱昱还是要把责任划分清楚,只有这样,才有人去承担后果弥补过错。军中确实出了问题,要是下面的人没责任,那错的岂不就只能是他这个主官了? 朱昱叹息一声,看向赵宁,语重心长地道: “魏上师,问题出在你辖下,你自己去解决。 “我要告诉你的是,自今日开始,第三营将士不得擅自出营,更不得与其它营的战士来往。与此同时,军中禁止谈论菏泽村之战,否则以动摇军心论罪,抓到一个处斩一个!” 赵宁表示没有意见。 方鸣虽然落了个“该死”的评语,却也没有被朱昱当场怎么样,那句话警告的意味更大。 从大威宝殿出来回军营的路上,方鸣对赵宁道: “今日都指挥使的话,魏兄不必介怀,身为大军主将,都指挥使难免处处忧心不敢大意,实际上都指挥使仍是倚重魏兄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