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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白如瓷的脚掌,薄薄地搭在沙发一侧,鞋在脚尖松垮钩住,细长丝带一下又一下地在空中荡漾。

    有那么一刻,他起了某种幽微的心思。

    想把那双骨节泛红的雪白脚掌拽紧于手中,干到一下又一下荡漾。

    但很快,敏锐似猛兽。

    江衍鹤注意到了白色丝带上沾染的血迹。

    “嘶——”

    礼汀咬住下唇,感觉自己被他注视着,上药的脚掌稠热难耐。

    她手指弯曲,试图捻他衣角。

    她甚至能感觉到江衍鹤呼吸离自己的伤口很近,传来一阵阵混乱的酥麻痒意。

    江衍鹤还在她破皮的地方,用冰樟药膏不疾不徐地擦过,刺痛和清凉的感觉一起裹挟。

    “好疼,你好坏!”

    礼汀心尖发痒,慌乱地伸手去推他。

    这一动,手指触碰到了那人的锋利高耸的鼻梁。

    江衍鹤被她敲打得微歪头,额发垂下一绺,更似狼一样不羁。

    那个恶劣地坏男人,眼底逐渐情绪不明。

    “这条丝带,很适合把手绑起来,想试试吗?”

    他用手指一层一层地卷着丝带,随意一句漫不经心地话语,撩得礼汀灵魂震颤。

    礼汀心脏一悸,“砰砰”急遽跳动,脸颊像是着了火。

    苍白面孔慌乱得陷进椅背里,眼尾浮了悸动的薄红。

    江衍鹤眼神危险。

    他似乎在烦躁礼汀会把她自己搞受伤这件事。

    因为他失去了她全部的掌控权。

    脱离了她上赶着前来报恩时,赋予他的极端占有欲。

    就算她的恩人不是自己,哪有什么所谓呢?

    她永远不必知道真的恩人是谁。

    哪怕知道,也绝不能用上献身这招。

    还有不少障碍,需要解决一个个置于眼前的难关。

    就在这时。

    “彭——”

    门发出巨响,外面不合时宜地响起敲门声。

    是谢策清和那群男生。

    走廊上脚步声凌乱,不顾是否会打扰到其他人。

    但他们并没有找到她藏身的位置。

    心跳瞬间加快。

    “扑通,扑通——”

    有一种扼待被发现的,类似窃喜一样的刺激。

    是她和江衍鹤独有的秘密。

    “别暴露,不可以出声。”

    黑暗里,江衍鹤说着,慢条斯理从圈住穿上了他外套的礼汀,从蝴蝶骨后面裹住她。

    从身后揽挟,用手肘勒住她的脖颈,修长冰凉的手指,捂住她的嘴唇,强迫她抬起脸来看他。

    似猎人摁住躁动呼救的猎物,擒获咽喉和鼻息,只留一线应允的生机。

    只能回答“是”,或者在他的手心里窒息。

    她没有反抗,乖顺地倚在他怀里。

    本能仰头看他薄利的喉结,和流利的下颌勾出的优越骨相。

    礼汀想,全世界,绝对不会再有比江衍鹤更英隽的青年了。

    “等会,从这里出去,我从未给你擦过药,也完全不认识你,记住了没。”

    他擅长用轻淡的口吻发号施令,明明是彼此之间隐秘的事,却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礼汀灼热呼吸游弋在他的指节间,泅出了一小块湿润的水气地带。

    她微微屏住呼吸,依赖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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