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穿透,勾过来。 嗅着江衍鹤衣料的味道,深吸了一口气,微拢领口。 然后担忧地抬起头,看着对方穿着极薄的白色衬衫,浸入微冷的空气里。 礼汀有一点任性后的愧疚。 把脸埋进拉起来的外套领口里,掩了情绪。 “你会不会被冻到,谢谢你呀,一会出来我给你找个小毯子搭搭腿。” “还听话吗?”他问。 “出门不会再穿这么短的裙子。” 她小声嘟囔着,手指缴紧,缩进黑色外套的袖口。 江衍鹤听到她忏悔,手指搭在她发梢上,安抚性地揉了揉,嘴角弯出幅度。 灯光对他一向溺爱。 他一笑,英隽侧脸地沐浴在暖色光下,堪称神迹。 礼汀默默欣赏了他一会儿,嘴角上扬。 她带着一点小女生心思,歪头暗想:江衍鹤以为他赢了,但是幕后玩家是自己。 这次被他怜惜了,然后穿到了他的衣服。 至于下次要不要穿短裙,看心情啦。 反正这么十多年,没人宠着她,在意她,她单纯很想江衍鹤在意自己。 只要他一个在意自己,就很满足了。 他在身边,可以治愈十年受过的忽视与冷眼。 他走在前面,她在他身后,用手指细细磨挲石头的纹理构造。 仰头看,墙壁上绘制着许多土耳其风貌的油彩画。 “这是什么名家的画作吗?”礼汀看得出神。 “不。” 江衍鹤陈述道:“读高中和朋友去伊斯坦布尔的古罗马竞技场,晚上去街头转悠,有一个画家喝醉了当街买画。” 名贵的油画应该也不会放置在这里,保存方法不一样。 礼汀点头轻声应和。 “知道啦,你的眼光真的很好欸。” 她温柔地欣赏着那些画,也跟着高中的江衍鹤回到了意大利沿海。 脑袋里像看了场电影,过去和现在,逐帧融入壁画上的风貌。 挂着商店标示牌的长街蜿蜒递进,楼栋的扶栏上垂坠的欧洲蕨和白海棠开得热烈,夏风从建筑之间呼啸而过,吹进每一个木制百叶窗的房间。 她的心仪男孩,从酒吧街出来。 对无人问津的潦倒艺术家生出了欣赏的心思。 临时起意买下的画,救济了艺术家,接下来半年的生活。 然后,带回国,安置在他的酒窖里。 多年以后。 自己被他带来,看到了这些画,一幅幅品鉴。 一段段,和沉淀的葡萄酒一样,与时光相关的奇妙缘分。 时光倒流四五年,回到江衍鹤高中的时候。 仿佛自己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 两人选好酒出来的时候。 谭叔远远看见礼汀身上属于江衍鹤的衣服。 他心知肚明地笑笑。 遵守了礼节,没有再去过问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谭叔对酒的品质要求极高,不忍错误的开酒方式破坏酒的香醇程度。 他询问江衍鹤道,“需要我和你们一起出去,帮你们醒酒吗?” “行。” - 费澄声家里那块地,在京域东外的海岸线附近。 被江衍鹤买下后,合同部的办事效率高得惊人,已经走完了所有交接程序。 规划部也来看过,就等搬迁完毕后重新打造。 车内,谭叔醒好了酒,此时外面天色已经亮起来。 两人都一宿没睡。 礼汀看着车窗外的天光,一直怔着发呆,长久的困倦让她动作迟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