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在不久的将来,会得到一场期待的落空。 只能撒着娇,尝试解开他衬衫扣子,贴紧他,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借着窗外雪融化的光,礼汀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 他身上好多旧伤痕,并没有完全消退下去,在他白皙冷硬的皮肤上,有点触目惊心的意味。 这些疤痕,认识她以后,一点点增添上去。 他的手指那么漂亮,皮肤冷白,肌理流畅无可挑剔,从指尖腕骨,到肩膀。 全是他保护着她,留下的勋章。 和她身上,被他经常种下宣誓占有欲的暧昧痕迹不一样。 激烈又暗沉,全是他出生入死的伤疤。 可能要时过境迁很久,才会渐渐消退。 一次又一次的拯救。 从深海到暴风雪,京域的整个山川河流。 所有低劣恶心的无能鼠辈,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人血液隔着和她相互取暖的皮肤,汩汩流动。 每一次交换到心脏的震响,都是他沉默的,深入骨髓的爱。 在海里的船上,她被他教会游泳的那天。 明明被他那么深切地告知爱的定义,却还在疑惑着。 疑惑,他是不是只是施舍。 她还以为他每次不染情.欲,只是居高临下地看她兀自疯狂,都是他恶劣地使出来,玩弄她的伎俩。 怎么可能是呢。 礼汀痴迷又狂热地盯着他看。 灵魂都被他完全勾走了,眼泪肆无忌惮地从眼角留下来。 已经不行了。 好心疼他,痛恨着给他留下伤疤的世界。 糟糕,突然泪失禁。 她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但是一直掉眼泪一直掉眼泪,抽噎着摩挲着他的脸哭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那人钳握住她的蝴蝶骨,把她狠狠锁在怀里。 礼汀瞬间感觉到,温热的触觉,让她眼前一黑。 像被掠夺进入不见天光的永夜一样,失去了所有的视觉。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那人声音低哑,又轻又欲地叹息起来:“爱哭鬼。” 礼汀由他称呼着自己,被他呼吸掠过的地方,撩得簌簌发抖。 她难堪又慌乱地对他表白:“再也不会对你闹矛盾了...才不是爱哭鬼,是你....说那些话…让我想哭。” “你是有分离焦虑症的小猫猫吗?” 江衍鹤促狭地笑,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手腕把她肋骨环紧,在她耳畔轻柔地问道:“嗯?” 礼汀羞愧又热烈,想到之前他说她有分离焦虑症的时候。 想起她嘴硬反驳的模样。 害臊,也需要两个人一起跌入混沌黏糊的深潭里。 礼汀抬起清透的眼睛,泪水已经被那个人细致地吻干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企图让他也陷入不好意思里面。 小小声讲:“上次,有一个坏人,他问我知道没,说我随意地喜欢,迫不及待地献身。说他不缺女朋友或者床伴,讨厌别人干涉他的自由,说他不喜欢听到退而居其次,要和他当朋友。那种话。” 原来,他俩彼此都牢牢记得对方说过的每一句话。 刻骨铭心。 人们一辈子都在为某件事做着准备。先是积怨。然后想复仇。随后是等待。等了许久以后,已经忘记了何时积下的愿,为什么想复仇。1 江衍鹤这才知道。 当时不经意间说过的这句话,被她小小的脑袋里记住,怨怼了那么久。 现在被他揽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