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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


象呢,礼汀想。

    她咬住下唇,眼里有些微的怅惘。

    哥哥和礼桃来她兼职的花店光临,订下的外送,就是香槟玫瑰。

    萨利内罗香槟色。

    她永远难忘和他产生交集的夜晚。

    她抱着花敲他的车窗,哥哥胃疼得直冒冷汗。

    也就是那一晚,感激上天。

    她陪他去医院,给他煲汤,来到他的身边。

    那晚医生问她是谁,她小声回答是他的妹妹。

    礼汀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

    她从来没有因为礼桃的事情,和他有过一点点矛盾,甚至从内心深处感激那天的相遇。

    她不会让任何外在因素破坏他们的关系。

    哥哥是对她而言,命运的馈赠,是蒙恩的奇迹,是沙漠里长出的新绿。

    “大学吗,我在花店兼职过,他在我的店里订过一束鲜花。”礼汀说。

    “更早之前呢,大概五年左右,五年前...”

    霍鸿羽说:“有过和一大束香槟玫瑰有关的记忆吗,哪怕只是路边看到一大捧。”

    “五年前?”

    五年前,phallus六十岁。

    江明旭在澳洲,康佩帼在温哥华,两人南北分居状态。

    都铎的本宅,在寸土寸金的京域,足足十万呎,只住着江衍鹤一个人。

    没有亲情陪伴还是其次,娱乐项目被悉数掠夺。

    初中以后,每年生日。

    翡老师都会带他坐私人索道去京观山顶,陪他在观景台,俯瞰山下京港和圣保罗教堂。

    听教会唱圣诗,到最后传出颂歌,教他握枪手法,教他哪条水路是京域命脉,教他螺旋桨和喷气式飞机发动机的区别。

    耶稣天父,满天神佛。

    他的最后一个学生,偏偏一身反骨,忤逆不堪。

    两人最严重的分歧是在夏至。

    phallus想让他,跟着去见几个位高权重的朋友。

    江衍鹤宁愿和姥爷的下属,待在房间研究轴承。

    那时候他十六岁,会开飞机当主飞行员,也能替姥爷康刿的船掌舵。

    白无常已经离开他一年了。

    时间让他越来越冷酷英俊,锐利孤傲,也让他越发沉默。

    phallus在明面上或者暗地做了很多事。

    年轻的时候他在港口上收轮渡保护费,在万国博览会上当过天价扒手。

    再到后来金盆洗手,有流域交汇处的垄断生意。

    紫荆花回归前,不见光的他不碰了。

    依仗多年积累,在东南亚撑起一边天,橡胶大王见了他都得上供。

    他有许多学生,都是商界大亨,别国的政界奇才。

    他在意大利落脚,原是为了安享晚年,做幕后的教父。

    阴私宛如虫卵,覆盖在一叶扁舟之下。

    下场就是遭遇背叛。

    phallus离开湄公河那晚,雨已经停了。

    火盆里烧灼着绣袍锦带,他身上的枪伤被雨浸得溃烂发炎。

    浮华名利,一夜倾覆。

    圆日升起来,熹微的日光照亮河滩。

    他浑身染着鼠尾草的气息,跌跌撞撞地往前爬,浑身血窟窿。

    终于在一辆轿车前停下,踉踉跄跄地求他救自己一命。

    白色宾利里坐着江衍鹤的爷爷,江成炳。

    鹤发浓颜,黑西装,泰语流利,眉目沉稳。

    来人语气恳切,邀请他到京域去。

    他独子在临近四十岁,和著名汽车生产商的名媛终于育得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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