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继续介绍说: “江少向来是行动派,你走后几个月,这里就建成了——他想办法收集和你有关的种种,都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玩意儿,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这些都是专人保养的,他的这颗心呀,就等着你一层一层地拆开呢。” 顶灯照亮着偌大的空间里每个和她有关联的物件。 礼汀用手指一点一点触碰着外面的玻璃,充满赞叹地欣赏着这些尘封但和她生活轨迹同年的旧物。 它们一个个饱经风霜,辗转,带着年代感。 最后都幸运地和她有关,才被江衍鹤爱屋及乌地精心放置在这里。 管家见她喜欢的模样:“可能你会有一些遗憾,就是江少没有给你写信,如果能历历细数那几年他的痛苦,或许感受更加直观。” 礼汀微微摇了摇头:“日记和信件,终究有些夸大痛苦,渲染情绪。哥哥是个隐忍的男人,他不会做感动自己的事,这里的每一件,都是他切切实实地思念我,留下来的。满屋子的画作和工艺品,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他有多爱我。” 她在家里小住了两三天,每一个书架都有当时的回忆。 那时候她刚刚得知了,江衍鹤朝着翡珊游了过去,心情非常低落,难过到几近窒息。 他抱她抱起来坐着,一边用力亲她,一边把刀递给她,说如果不把他捅死,他永远不会放开她。 也就是在这里的地下室,他绑来礼桃给她做玩具,当面告诉她。 当时他揣测礼桃校园暴力她,所以在那年明刀明枪地打伤了所有顽劣的小混混,然后在礼桃身边待着找证据,揪出是否还有别人参与。 后来她在谢策清口中,才知道,他被人威胁着,朱鄂的枪口对准了他,他转身游向了翡鸿,答应翡鸿的最后一件事,是救下翡珊,纯粹是偿还恩情。 那些撕心裂肺的回忆。 她东拼西凑得来,很少从他的口中得知他蚀骨的爱意。 江衍鹤虽然是天之骄子,但并没有顺风顺水,是他心念一直坚定,才走出如今这条坦途。 七岁到现在,他从未想过放开她一秒钟。 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 而选择害和痛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他对她的爱,超过了人类的本能。 比天还空,比海还深。 这里经常有人打理,哥哥的气息已经烟消云散了。 礼汀有时候迷迷糊糊醒来,会想到他曾经抱她去洗澡,在浴缸里要她。 那天她在水中触碰自己的身体,微微红了脸。 原来那段时间并不是被动地接受他的渴求。 而是更多的时候,想起来,这里他也亲过,真的好害羞。 好喜欢他的触碰,真的很喜欢,就像猫猫也会翻过来用柔软的毛毛摩挲人类的手指。 是安心,是温暖,更是迷恋。 自己现在才后知后觉,会不会稍微有一点点晚。 - 哥哥再也没有接过她的电话。 礼汀揣摩不清楚他的态度,她有些忐忑,也有些不安。 两个人的身份好像置换了过来。 就像曼谷,他经常在她楼下徘徊一样,那时候她欣喜又享受,知道无论她在那里,江衍鹤都会庇佑着她。 而现在,放不下的只剩她一个人了。 提着行李箱,回到了京域。 在深冬的风中,她纤细的身影显得有些寥落。 她没回家,想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她选择在哥哥公司最近的酒店办理了入住。 住在华尔道夫酒店的这段时间。 她经常戴着口罩和围巾,穿着平时根本不会穿的羽绒服,装作不经意来他公司的楼下入住。 礼汀这个春天,乐此不疲地玩着侦探游戏,加上她对江衍鹤作息习惯的了解。 很快她就盘点清楚了他的动向。 他会在每周二和周四早上,去附近的滨海公园晨跑。 周五偶尔会去机场,前往各地的公司开会或者签署合同。 有时候在周末会和客户见面,在周日的夜幕里疲惫地返回公司。 她在公司的楼下,点她之前吃惯了的炸酱面。 这里的云吞也好吃,带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