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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冯大夫


延年益寿的肉林芝才满意。不知怎么,妹喜被支开了。冯大夫开始对我进行拷问。

    “小伙子,怎么称呼?”

    “商汶雍。随老先生意愿。”

    “商先生和妹喜认识多久了?”

    “一个月。”

    “做什么行当的?”

    “现在,还是以前?”

    “都说说。”

    “以前是商人,现在是鸭子。”

    屋里只有病人与大夫。两个男人沉默起来,比哑巴还要安静。冯大夫继续摸脉,问道。

    “眼睛是怎么回事?”

    “车祸。”

    “治不好了?”

    “治得好,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是看上妹喜的钱了?”

    “她有屁个钱。是她看上我的身体。”

    “妹喜单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稀奇玩意儿,难免会上头。你是男人,应要多为妹喜着想。”

    “老先生把我说的好像是一个祸害。”

    “我看得出商先生并非我等市井之民。兴许是落难佛陀,被路过凡人拾回家中供奉。但是,野佛只是半个佛。好坏都说不准。妹喜没钱。商先生不如临幸其他人家。”

    我像个丑角,卖弄起谄媚的笑容,说道。

    “行啊。给我一笔钱,我立刻就走。”

    冯大夫咂舌,明白了。妹喜捡回家的是一尊瘟神。他把手收回,捋起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商先生需自重。”

    我忽然微倾上身,把自己当成是桌上的一道供人观赏的菜肴,悄声问道。

    “老先生,你看我像妖精么?”

    冯大夫作为食客,也凑上前去,几乎是鼻子对着鼻子,将我仔细观看。只不过,他越是仔细端详,越是心觉不妙。乍看之下,路边野佛与庙堂正统别无两样。五官清隽,轮廓柔美。乌瞳明清,眉目肃然。笑容恬淡,气质庄重。薄睑半阖,藐视众生。此等皮囊,本是好的。但是,但是!佛本无相。一粒藏在眼角的泪痣不幸破法,再怎么正气的面孔都透着一丝邪性。冯大夫突然拍案而起,朝我喊道。

    “哈呀,你就是聊斋志异里的画皮鬼!妹喜要遭殃啦!”

    我能让冯大夫看清我的真面目,就意味着我根本不怕他。冯大夫不是捉妖师。即便是,那又怎样?他老了。我年轻。谁都不敌我蛊惑人心的手段。冯大夫走后,我迅速恢复平日的冷淡模样。妹喜回屋,坐在我身边,说道。

    “大夫说你没有大碍,贴几天狗皮膏药就好啰。还有啊,大夫说你脾胃有点虚,应该给你吃点容易消食的东西。哎呀,我中午还喂你吃了扣肉呢。算了算了,我从今天开始会注意一下的。冯大夫真好。他没收我钱。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专门走几条街来我这儿。我一点都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这次没东西给他。改天,我路过他的医药馆,顺道儿给他送点火龙果。不不不,我记得他说苹果是最‘无伤’的水果。对,我给他送两斤苹果……”

    妹喜自说自话,我懒于搭茬。我极少主动与妹喜说话。总共下来,也就几次。我和妹喜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渴望知道我在想什么,而我偏偏不让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各位,这不是绕口令。我想大家都能明白面对不喜欢的人,耐心总会少几分。我躺着躺着,忽然转过身去,问道。

    “你在笑什么?”

    妹喜惊讶地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笑的?”

    “我问你,你反倒问起我来。”

    妹喜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冯大夫说你肝火旺,叫我帮你下火。”

    “你要怎么帮?”

    “用嘴帮。”

    冯大夫,你也不全是个坏老头。好吧,我承认和妹喜做爱,也会让我感到快乐。妹喜的身材与大众的审美截然不同。她不瘦。与纤细沾不上边。而且,妹喜容易出汗。刚做一会儿,她的皮肤就滑溜溜的,像是水里的鱼。我常常为了固定她的动向,需要使劲抓住她的腿根,以免她忘乎所以,像是热气球,飞得太快,飞得太远。我是一根木桩,有责任牢牢地拴住她。大家吃过生蚝吗?没错,妹喜就是男人的加油站。妹喜一旦入口,她的水润,她的丰腴,她的肥美,以及她的海腥味都会在口中爆开。妹喜是专属于我的补品。我越搞越勇,越搞越凶。妹喜最好吃的部位是肚子。她的肚子有脂肪,非常柔软,比面团还要柔软。我咬过,嗦过,啜过,口感丰富极了。有次半夜,我把妹喜搞疯了。她的声音招来邻居在墙壁落下以示警告的两个拳头。那又怎么样?我是盲人。你们不能体谅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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