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 一听这话,解三秋拔腿就跑。 满院儿的客人、员工都被他们吵醒了。有跟他们一起疯的,有骂他们神经病的。院儿里乱作一锅粥,以至于胡缨妆都没化就赶紧跑下了楼。 “解三秋!天杀的解三秋!挨千刀的解三秋!” 她一路走一路骂。到了湖边还没见着解三秋的人影儿,先被飞过来的雪球砸中了脑袋。 “很好!大家一起毁灭吧!” 胡缨手套都没戴,抄起一把雪就开始大杀四方。 他们这边吵吵闹闹的时候,陆长淮已经敲开了古原的门。 他担心古原没睡好,进门就抱了他一下,问他:“没睡醒吧?我带你去农家乐那边睡?” 古原有些赖地靠在他身上:“没事儿,醒醒盹就好了,我也想打雪仗。” 他这会儿穿着一套宽松的棉质睡衣,头发有点儿乱,眼睛还没睁开,说话黏黏糊糊的。 陆长淮笑了一声:“行,那你先醒会儿。” 古原拽着陆长淮走到沙发边坐下,自己跟没骨头一样往陆长淮腿上一躺,脸埋进他肚子里,又闭上了眼睛。 陆长淮哭笑不得,手放他耳朵上说:“我给你捂着,睡吧。” 古原抬手覆在陆长淮手背上,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的雪还在下,屋里被暖气烘得都有点儿热。古原躺得很舒服,半梦半醒地又眯了一会儿。 哪怕刚刚被吵醒,脑袋还不那么清明,他也知道他此时是绝对安全的。 陆长淮调整姿势时不经意间发出的细小声响都是他安全感的来源。拖鞋陷进地毯、衣服与沙发摩擦,呼吸声逐渐轻浅。 最寻常的、最不刻意的,最能让人踏实。 过了一会儿,他悄悄睁开眼睛,轻声说:“有一天晚上我沾枕头就着,意外地梦见了你。你就坐在我身侧,眼皮一开一合,瞳孔聚焦在虚空的某一点,是我曾经熟悉的样子。我凑近了一些,去确认是你。你一动不动,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最近太忙忘记了什么日子?是快过年了还是你生日快到了?怎么潜意识里会这么想你?睡醒以后我急切地拿出手机打开日历,原来那天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日子,甚至都不是周末。” 陆长淮垂下头看他,轻轻拨弄着他的头发,语气格外温柔:“回我那边睡吧。睁开眼就能看到我,不用再翻日历。” 古原顿时睁大了眼睛:“让我回那边睡?可是我还没有交代完我的问题,万一你听完特别生气会不会又把我赶出来?” “你没有钥匙?”陆长淮笑着问。 “我有的。” “拿着钥匙还不敢回家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