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不死,老天待我何薄?” 摇了摇头,望下看去,又念道:“三日三夜,雨打风吹,断腿痛不欲生,竟还不死。” 再往下看,又念道:“是了是了,我从那经书学了功夫,却不小心毁坏经书,定是老天要我留下功夫,方才准死。” 最后一行字迹,笔迹愈发潦草,又刻得极浅,显然此时刻字之人已没了气力,写的话也让人越发不着头脑。 灭劫疑疑惑惑念道:“你拿了我的眼睛,为何不肯看我一眼?” 叶孤鸿凑着看去,拢共百十个字,倒有十来个写错了,可见其人文化很是一般。 灭劫判断道:“这个铁头前辈,似乎有些蠢气,不知哪里学了一套厉害功夫,却被他毁了原本,他说的姑娘,也许就是和萧大侠死在一处的那具骸骨,他有心跟着人家一起死,却偏偏一时死不去,稀里糊涂之下,便以为是自己没有留下功夫,因此生生磨损指骨,刻在了这崖壁上,方才精疲力竭而死,唉,也是一个痴人。” 说罢叹息一回,又看那套功夫,越看越是惊叹,一直换了七八根树枝点火,方才看罢。 对叶孤鸿道:“这门功夫,看着着实了不得,只是来历不明,而且其中有好些关节,全然不合道理,我一时想不通透,这铁头前辈似乎又有些疯傻,也不知有没有刻错之处。你记性好,且和为师一起把它强记下来,回头找纸笔录了,留着慢慢研究。” 叶孤鸿点头应下,当即师徒二人盯着那些图形,强行记下三十二个姿势,以及每个人形箭头的位置、走向。 二人生怕记错,看了又看,记了又记,直到一闭眼,便似刻在眼前般清晰,方才作罢,这时山谷之中,晨光已现,那火堆也不知于何时熄了。 灭劫得了一门神功,虽然暂时不敢练,也觉心满意足,微微伸个懒腰,笑道:“没想到你这孩子说话这般灵验,雁门关果然藏着机缘!嗯,这门神功的原本,被这铁头前辈毁了,当今世上,只怕无人再知这门功法叫做什么,我便给它起个名儿,叫做雁门神机功!纪念这一番神奇机缘。” 叶孤鸿一听大点其头,心想神鸡功这名字起的霸气,神鸡一唱天下白啊! 灭劫又道:“这位大侠,乃是了不得的好汉子,这个铁头前辈,咱们师徒得了人家机缘馈赠,我峨嵋派行得端立得正,得人恩惠,必有所报,你我师徒且不急走,好生把他们的尸骨安葬了,也算我们后辈一番心意。” 叶孤鸿自然同意:“若要掘土,却须寻个趁手家伙方好。” 可是四下一看,除了萧大侠粗壮的大腿,似乎别无什么趁手之物。 灭劫也有些犯愁,便道:“我们往深处再看一看,或者有可用之物。” 师徒二人当下往峡谷身处又走,走不到数十丈,两人齐齐一声低呼,却见面前满地都是嶙峋白骨! 第34章 无名小鼎,清扬驼铃 灭劫惊道:“怎地这般多骸骨!” 上前仔细一看,不由松了口气:原来尽数是些牲口骨头。 从残余颅骨上分辨,共有牛、羊、猪三种,数量不下数十头,只是时间久了,骨骼泰半风化,显得残缺不全。 不过这崖底深邃阴冷,终年难见阳光,角落处森森积雪,至六七月不化,因此骨头腐朽速度,也远比外界为缓。 若似那等身怀高深内功的,练得骨坚如玉,保存时间还要更长。 灭劫叹道:“不愧一代名侠,虽然葬身崖下,终是为人铭记,似这猪牛羊三牲,当是有人在崖上凭吊祭祀,然后抛下。” 叶孤鸿笑道:“这人倒帮了我们的大忙,这牛腿骨这般粗实,断裂处又锐利,岂不正好掘地?” 当下自衣襟上割一副布,包住了手,去取那些断骨。 他挑挑拣拣,找了几根粗壮尖锐的骨头取出,忽然看见白骨堆中,竟有一个小小包裹,鼓鼓囊囊,心中一动,用根骨头小心翼翼,便挑那包裹出来。 然而那包裹材质,也不知是棉是锦,年深日久,早已朽坏,不碰它时尚好,一挑顿时糟烂一片,里面滚出一件圆滚滚的物事。 师徒二人连忙细看,却是一件五六寸高的小小木鼎,色泽明黄如玉,木理中隐隐泛出红丝。 这个小鼎,同那许多牲口堆在一处,牲口腐烂之时,骨肉化为尸水肉泥,不知侵染了多少年,却依旧是干干净净的精致模样,显然乃是一桩奇物。 灭劫沉吟道:“这个小鼎,多半是那三位前辈中某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