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难以分清。” 何莫胜冷然道:“昆仑山中,什么毒虫异兽没有?这孩子也是长在山中的,岂会不知?没有平白乱跑的道理。” 季筱蓉心肠好,把人也总是往好处想,皱眉道:“那个孩子见他两个师妹亲近我师弟,一时气苦,跑去哪个无人处偷偷哭一会,也未必没可能。” 俞莲舟点点头,当机立断道:“出十个人,分十个方向,搜寻出五里地去,若不见人则立回,不可耽搁。” 莫声谷跳起脚道:“我去!” 朱武山庄“铁腿追风”姚川也道:“我也去!” 当下昆仑、青海又派八人,分成十路各自出发,半个时辰左右,纷纷回返,都道不曾见人。 何莫胜冷笑道:“呵呵,看来事情已是最坏的一面了,不过其实却是好事,自古行军打仗,既然猜到敌军要劫营,那便无有不胜的。” 他眉毛一轩,眼中射出精光,看向众人道:“俞二侠,姜老道,史帮主,三位庄主,此战由何某指挥如何?” “青海三仙”中叶子清立刻嘲弄道:“何掌门,大伙儿尊你一声‘琴剑先生’,你不会真拿自己当诸葛亮了吧?” 东华子大喝道:“叶子清,伱敢对我掌门师伯不敬?” 郎子豪轻声笑道:“你这厮好好去痴心你的武学,少丢些面子,便算你敬重师门了。” 樊淑云森然道:“姓郎的,我的徒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叶子清冷哼一声,翻着白眼道:“教训便教训了,又待如何?” 樊淑云大怒,噌的一声拔出长剑,青海剑派也不示弱,噌噌之声不绝,人人都拔出剑来。 张松溪大惊,连忙挺身拦在众人身前,微怒道:“诸位听我一言!如今局面,合则皆赢,不合全输,反让金刚派渔翁得利,我们不要做意气之争,且让何掌门说出计划,大家共同参详便是。” 姜老道点点头,喝道:“都不要多说,且听听何大掌门有什么神机妙算。” 张松溪看向满脸涨红的何莫胜,轻声道:“何掌门但说无妨,只要法度无差,张某定然支持。” 何莫胜感激道:“多谢张四侠!” 怒视姜老道众人一眼,四下看看,就在地上捡起一块小小青石,走到一块岩壁下,咯咯吱吱画了起来。 自有几个眼乖的昆仑弟子,打起火把凑到近前,众人看去,他画的却是地图,所画线条或曲或直,便似刻刀刻凿一般清晰,而他指间却只是一块寻常山石,无形之中露了一手高深内功。 须臾画罢,人群中不时响起压抑的惊叹声,何莫胜面有得色,指着那图道:“诸位请看,我们位置是在这里,金刚派若要来袭,算算路途,大概在两个时辰之后,那么他们能走的路,无非三条……” 接着口若悬河,把三条道路利弊分析一回,指着其中一条道:“不难想见,他走这条路才最为妥当,只是若我是金刚派门主,忽然来个不知根底的小子报信,我又岂肯轻信冒进?因此多半要分兵两路,以前轻后重姿态杀来,因此我们也当应以分兵之策……” 话没说完,姜老道忽然咳嗽一声,重重吐出口浓痰,摇头哂笑:“分什么兵?何掌门地理虽熟,说起排兵布阵,倒不如看老道的——你们昆仑素来小心眼,夜里发现没了卫玉,便疑心朱武山庄三位庄主,顿时和他们大打出手,但是他们是我青海剑派请来的客人,我派岂肯干休?于是和你昆仑厮杀起来,何掌门,你说金刚派见了我们内讧,还会不会前轻后重、后重前轻?或者一股脑儿杀上,要来个趁病要命?” 何莫胜老脸一红,他所想的计谋,乃是分兵应对,一部分人先挡住了金刚派的前军,待对方后军杀来,自己这厢伏兵杀出,但比之姜老道的内讧诱敌计策,却是匠气生硬了许多。 樊淑云叫道:“人老精,鬼老灵,姜老道满肚子算计人的点子,师弟却是光明磊落之人,这正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的道理,今日对付恶人,便听一回他的诡计罢。” 何莫胜得了师姐这条台阶,当即顺势下台,点头笑道:“不错,何某只擅长堂堂之阵、凛凛之师,却忘了恶人还须恶人磨……” 叶孤鸿摇头不语,拉着史飞龙走去俞二身边,趁着众人高谈阔论如何演戏,拉扯俞二袖子道:“俞师兄,我们要的是黑玉膏,不如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俞莲舟听罢,双眼大亮,微一点头,低声吩咐道:“等会儿打起来,四师弟、七师弟配合昆仑、青海杀敌,六师弟、季姑娘杀敌之时,小心保护好史家嫂子,我和史帮主、孤鸿、扈大夫,提着二先生直奔金刚派,趁他空虚,先抢了黑玉膏再说。 史飞龙大喜,连忙拉过自家老婆嘱咐道:“你只紧紧跟在殷六侠伉俪身边,待到事了,和武当的好朋友先走,为夫办了大事,便来同你相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