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往外爬? 循着头顶透下的天光,灭劫往脚下细看,这才发现,原来长长一道台阶,都是一块块五颜六色矿石砌成,五颜六色好不瑰丽,其中她认得的,便只有雄黄、朱砂、石灰石三种,不认得的却是不胜枚举。 暗忖道:五仙教单修造这条阶梯,只怕花费便惊人之极。 再看洞中,却有一条窄窄路径渐渐往下延申,弯弯曲曲绕过了一块巨石,后面情景便再难见。 而这条路径上,一路遍布许多被踏烂的毒虫,又有斩去脑袋的毒蛇巨蟒、劈成两半的蝎子蜘蛛等,鲜血汁液,兀自未干,显然不久前刚刚有人从此硬闯了过去。 灭劫精神一振,晓得必然是叶孤鸿的手笔,虽仍恶心畏惧,但是想到徒弟安危,胆气顿壮。 握了握拳头,怀中摸出火折子吹燃,右手高举着,左手提起威顺王,踌躇片刻,“啊”的一声大叫,发足跃下台阶,大步向前奔去。 她拼命压制住恶心畏惧之心,集中注意,高纵低蹿,要向没有毒物处落足。 谁料奔出十余丈,忽然发现自己所至之处,诸般毒物竟是如遇天敌,纷纷退避。 不由愕然:这些毒物如何这般怕我?莫非贫尼武功高了、佛法修为也自升华,到了诸邪不侵境地? 总算她有自知之明,念头一生,自家先自摇头:不可能!贫尼的佛法若是高深,别个尼姑岂不都是菩萨了?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边跑一边苦思缘由,无意间瞥了一眼威顺王,只见火光闪耀下,这老胖子的胖脸上,竟是一副平静模样。 心中猛然转过念头来:啊呀!这胖鞑子此前哭爹喊娘求饶,如今到了这地狱般洞窟里,遍地毒物何其可怖,他如何反而不怕了?这头胖王,莫非身上有什么能避毒物的异宝么? 这个想头一生,灭劫心中顿喜,当即便要止步搜刮威顺王的宝贝。 不料忽然远处声音传来:“叶孤鸿,你快快出来,这醉仙金雾任你武艺再高也扛不住,你却莫要自误,做下不可收拾之事。” 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传到灭劫耳中已然失真,听不出是龙空空还是谁人。 灭劫只听了“孤鸿”二字,顿时忘了寻宝,一提内力,唰的掠出,口中叫道:“五仙教众人听真,哪个若敢伤我徒儿一根汗毛,贫尼对天发誓,必连你五仙岭的蚂蚁臭虫也都杀绝!” 一声喝出,荡起回音滚滚,远远传开,片刻后,便听叶孤鸿嘶哑大叫道:“师父,师父,你千万不要过来,快走,快走!” 听那声音,竟是焦虑异常,与他往日漫不在意的性子竟是大异。 灭劫听他声音,中气显然不足,心中顿时大急,心说我徒弟内力精湛,怎会消耗如此?尤其叫我快走,显然他已置身极险境地,却怕连我也陷入进去。 当即叫道:“孤鸿莫怕,师父来救你也!” 一身轻功,立刻施展到了极处,便似一阵狂风般,顺着小道狂掠。 速度骤提之下,手中火折立刻熄灭,灭劫却顾不得许多,仗着修为高深,把功力贯于双瞳,黑暗中隐隐也能够视物,不至于撞在石壁上。 至于毒物之类,早抛脑后,反正威顺王身上有避毒异宝,有时脚下踩着什么滑滑黏黏的,晓得必是叶孤鸿经过所杀毒物,也顾不得恶心反胃。 倒是威顺王,自火折子灭后,眼前一片漆黑,耳边风声怪啸,便似在黑暗中坐过山车一般,顿时胆战心惊,忍了片刻,便忍不住放声怪叫。 此刻数里之外,满地都是毒物尸体,更有一条遍体斑斓、两三丈长的毒蟒横尸于地。 龙空空四人视若不见,各持火把,只顾守定石壁上一个半人高的洞穴。 听见威顺王的惨叫声船来,龙空空面上流露出诧异神色,低声道:“怎地灭劫尼姑还带了个男人来?叫的杀猪一般,好生刺耳。” 白蛇更是冲着洞口说道:“叶孤鸿,伱师父带个男人来,莫非是你师父的相好?你且出来看一看呀。” 洞中传来叶孤鸿声音,毫无平时尔雅,暴躁道:“放你娘的春秋屁!你的狗师父才有相好!” 白蛇笑道:“我师父的相好就藏在洞里啊,这有什么稀奇……” 话音未落,脑后已不轻不重挨了龙空空一掌:“他骂你师父是狗,你这死丫头还笑得出来?” 玉蟾乘机献上谗言:“教主,白蛇这般不尊重你,罚她来做小小老婆吧,换我和雪蜈做叶大哥的小老婆……” 叶孤鸿在洞中骂道:“扯淡!你休要跟着胡闹,你一顿饭能吃一锅的女人,老子可养不起你!” 玉蟾大是委屈,眼睛眨啊眨,扑簌簌落下泪来M.feNGyE-ZN.cOM